濃郁的芳香如浪潮一般湧來。
進屋的暗衛連‘不好’兩個字,都還沒有滑到嘴邊,便相繼著倒下了。
燭燈一盞一盞亮起來。
只頃刻,便如白晝。
陳朝顏也宿在玉清築,陵遊、重樓等人不便進屋稟報。稍稍等候片刻,若蘭從弄玉築過來後,掃一眼攤成一堆,早已經毒發身亡的眾暗衛,輕步走到裡屋門口,低聲向著謝玄稟報了結果。
謝玄的聲音,慢悠悠地自黑暗中傳出來,“送去官礦。”
若蘭應是,正要轉身之時,謝玄又叫住她,“慢著。”
若蘭止步。
謝玄雙手作枕,睜眼望著幽暗的床帳底,稍思片刻,便又重新吩咐,“將早前從仇九的匪窩搜出來的那些刀劍,按人頭給他們各分一把。”
若蘭道:“要將刀劍也一道送去官礦?”
謝玄‘嗯’一聲。
若蘭便又等了片刻,確定謝玄沒有別的吩咐後,才轉身出去,將他的要求轉述給了陵遊等人。
“先前的那些箭,已經讓他們手忙腳亂,互生嫌隙了。再將這些刀劍送過去……嘖嘖嘖,妙,此計絕妙!”陵遊伸長脖子往裡屋方向看上兩眼後,迫不及待地問道,“公子有沒有說,要讓誰將他們送去官礦?”
若蘭看向他,“你想去?”
“知我者,若蘭也!”陵遊學著陳朝顏先前的動作,朝著比了個大拇指。
若蘭面無表情地說道:“你想去就去吧。”
陵遊立刻道:“好呢。”
說著,便打算去找鄭良要馬車了。
侍書忽然生計道:“先別去。先將刀劍抬出來分配好後,再去找鄭大人。”
“對對對,既然要做戲,那就做全套!”陵遊忙不迭地跟著陵泉去將當初繳獲來的刀劍抬出來後,一邊跟著重樓、南嶺收繳暗衛們隨身攜帶的刀劍,一邊說,“當初從盧陽郡出來時,將繳獲的那些兵器與弓弩也一併帶著,真是有先見之明。”
“就算有先見之明,那也是公子有先見之明。”月見冷哼。
“我又沒有說是我有先見之明。”陵游回懟一句後,看向陵泉道,“當初是公子暗自讓你帶著的吧?”
陵泉‘嗯’一聲,沒有怎麼多搭理他。
陵遊也不以為意,手腳麻利地將暗衛們帶著刀劍撿完,又利落地將繳獲來的刀劍分發下去後,他拍著手道:“你們收拾收拾,我去叫鄭大人。”
依舊住在縣衙的鄭良聽到有暗衛行刺謝玄,嚇得連鞋都來不及穿,便瘋一樣地朝著玉清築急奔而來。
到得玉清筑後,他還來不及歇氣,看到已經被重樓等人扔出來堆成一摞摞的暗衛,雙腿一軟,人就癱在了地上。
呼哧、呼哧的急踹了好久的氣,才顫著聲音問道:“王、王爺沒受傷吧?”
“沒有。”月見冷聲回了一句。
“那就好、那就好。”鄭良快速抹了兩把額頭的汗後,手腳並用地爬起來,扶著牆邊喘氣邊道,“陳、陳姑娘呢,也沒有受傷吧?”
算他有良心!月見暗哼一聲後,答道:“沒有。”
鄭良又連說了兩遍那就好後,才又問:“王爺有交代,這些暗衛要怎麼處理嗎?”
眾人齊齊看向陵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