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才知道要恐懼,又打電話問家裡女傭司機的下落,誰知女傭用驚恐的語氣告訴她。
“老張剛剛被發現倒在車庫的角落裡,據說是昨晚回來時被襲擊了頭部,還好現在沒事了,但所有車的油箱裡的油都被放空了。”
“我知道了,這幾天你們都小心一些吧。”唐洛然故作鎮定地回答,氣得手不斷顫抖,差點握不住手機。
她現在總算能確定這一切就是個陰謀——原來前兩天的電話恐嚇不只是單純的威脅!
好在由於時間緊迫,歹徒並沒有直接對車庫的車下手,不然她可能就真的沒命了,甚至還要將父親跟唐母還有唐恬都捲進來。
……
即便慌了一路,但一到醫院,唐洛然還是收拾心情,嘗試著往外科科室的普通病房所屬的走廊進發,結果可想而知,她被保鏢攔在離病房十步遠的地方。
不單是她,這一條走廊上就只剩下傅子琛這個病房在用,其他都被清空,走廊上也只許保鏢看守,前來替傅子琛做檢查的醫生跟護士都要事先驗明身份。
這不單單是為了防她,也是為了防止傅子琛再次落入歹徒手中。
“好了我不過去了,你們就把我放開吧?”在大庭廣眾下被抓著肩膀實在難堪,唐洛然只能跟保鏢妥協,做出無奈的表態。
保鏢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還是鬆開了手,她似乎就抓準這個時機,猛地往裡頭衝,毫無疑問,結果只能是再次被逮個正著,保鏢直接開口,“您就不要做無謂的掙扎了,老夫人說了,絕對不能讓您跟傅先生見面。”
“我知道了。”心裡再生氣,唐洛然明面上也沒辦法反抗,她所有計劃都失敗,也只能心灰意冷地轉身往來時的方向原路折返,決定從長計議。
畢竟有工作在身,她就是再不甘心也還是回了辦公室——婦產科部門就在外科科室的樓下,辦公室離電梯也很近,所以她很快就抵達目的地。
唐洛然面無表情地推開門,不過一瞥,她猛地瞪大眼睛,臉色立即好轉。
“子琛,你怎麼會在這裡?”看著坐在辦公桌前的傅子琛,唐洛然差點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聽到她的聲響,傅子琛抬頭,勾起嘴角淺笑,他身上還穿著藍白條紋病號服,一邊的手還紮了針管,點滴瓶就吊在身後的三腳架上,他的臉色蒼白,輪廓依舊精緻,而沒有了髮膠的支撐,額髮塌下來,看上去像個涉世不深的少年。
“我想見你,但對你來說跟我見面似乎很困難,所以索性換我來見你了。”說得理所當然,傅子琛柔笑時,眉眼間掩不住對她的寵溺,簡直要甜膩死人。
唐洛然驚詫之餘自然是欣喜萬分,若不是他現在碰不得,不然她一定會衝上去抱住他!
唐洛然將辦公室的門關了,走到他面前半蹲下,伸手摸了一把他搭在膝頭上的手的背部,嘴角的笑意頓時更濃,“太好了,不是做夢。”
“傻瓜,我說了我還活著啊。”傅子琛笑得無奈,他伸手掐了掐她的臉頰,力道並不大,連動作都帶著滿滿的寵愛。
興許是太美好了,她竟然怎麼也不相信這是現實。
一直蹲在地上也不是個事兒,唐洛然索性站起身來,手還緊抓他不放,她還想問他怎麼逃過傅母的眼睛,誰知就被他搶先一步問道,“你額頭上的傷是怎麼一回事?”
什麼?她額頭上有傷?
她狐疑地皺了眉頭,掏出手機當鏡子對準額頭一照——只見額角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塊淤青,顏色很深,好在有髮絲擋住,所以不那麼難看。
看到傷口她才想起來,這不是早上險些出車禍給磕的嗎?
愣了一下,耳邊傳來傅子琛的聲響,他的語氣嚴肅,還在追問這件事,唐洛然回過神來,將腦海裡的真實情況往後拋,回應道,“沒什麼,只是今天下樓的時候給磕了一下,不礙事。”
說謊不過是怕他擔心,現在對他來說最重要的還是養好身體,她不想給他添亂。
不知是不是她的謊言太蹩腳,傅子琛神情複雜地盯了她好一會兒,才將信將疑地鬆了口,“好吧,那你以後要小心一點了,”
心虛地點頭,唐洛然怕露陷,不敢多說,但沉默卻讓氣氛有些尷尬,她偷偷地揪住白大褂的衣襬,緊張得不住地吞嚥唾沫,當然,光是跟他在一起就已經讓她繃緊神經,那種感覺不是害怕,而是小確幸。
驀地,傅子琛突然發聲,他有些忍俊不禁,“你怎麼看起來很緊張的樣子,你覺得無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