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從房間裡出來後,蘇千凝卻不知道要去哪裡了。
庭院重重,滿眼都是綠植,看不見遠方的建築物,天已經快黑了。
對面有個小廝模樣的人帶了個丫鬟從庭院的大門走了進來。
那個丫鬟神情急切,見到她時,滿臉都是驚喜:‘小姐!你到底去了哪裡,奴婢可是找到你了’
蘇千凝還沒來得及回答,就看著那丫鬟對著她的身後,半跪著行了禮。
這個丫頭,十七八歲左右,梳著垂掛髻,帶著淺青色的紗繩,眼睛像是哭過,白淨的臉上都是淚痕。
‘奴婢錦書見過二皇子,傅公子,蘭小侯爺,藍二公子,江大公子,江二公子,傅小公子’錦書給站在門前的各位行了禮。
真是萬惡的社會,動不動就要下跪。
不過,這個內宅的小丫鬟怎麼會知道這麼多外男的名號,還分清了等級,這可真是有趣。
遲遲不見有人喊免禮,到是一陣陣威壓向二人傳來。
蘇千凝想,這世家子弟的風度怎麼如此的差,動不動就向人放冷氣。
一把拉起地上的錦書,道:‘錦書,送我回去,快!’。
不顧錦書的愕然,‘小姐,這不合禮數’,蘇千凝拉著錦書就走。既然都放她走了,斷是不會對她怎麼樣的。
留下身後的眾人,望著傅遠,似有同情之意,二皇子即穿著黑衣的那個男子笑道‘哈哈,你們說這姑娘到底是在演戲,還是真的如此性情。害怕卻不露怯,謹慎卻很大膽w”。
‘不若,傅遠你就收了吧。’那個剛才倚在門口的紫衣男子我,也就是蘭小侯爺懶懶地說。
傅遠笑罵道:‘你喜歡,你拿走好了’伸手向蘭玉卿虛晃了一拳。
蘭玉卿遍躲邊笑道:‘看她神情,似乎並不認識我們,更不認識你,而她的丫鬟卻能認清我們所有的人,有古怪。’
傅遠望著庭院的門口道:‘看來我的母親大人終究是等不及了,迫不及待的往我這裡塞女人。’可惜這次找錯了人,人家可不配合。
蘇千凝以競走的速度出了剛才的庭院,被她拽住手腕的錦書幾乎是小跑著才跟上她的步伐。
蘇千凝看著兩邊的路,問道:‘哪邊?’
‘左邊’錦書連忙道。
又是一陣疾行,又到了分叉路口,蘇千凝還沒問,就聽到‘往左邊’然後,又是一路競走,‘右邊’,‘左邊’...如此迴圈往復,大概轉了七八次,蘇千凝忍不住感嘆道,這丫頭的記性也真的太好了,這個府第也真是太大了。
終於,她們停在了一處燈火通明處,前方不時傳來嬉笑聲。
望著錦書的小臉,蘇千凝笑道:‘現在,我告訴你一個好訊息和一個壞訊息,你要先聽那個?’走這麼快,這丫頭竟然都不帶喘大氣的,身體素質不錯!
錦書道:‘小姐!你快別開玩笑了,我們快進去吧,宴席都快結束了!小姐,你快消失一個時辰了!’
‘你先別急嘛,我先說好訊息啊,我只是迷路了,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壞訊息是,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失憶了。’
‘什麼!小姐!你失憶了,怎麼會這樣,一定是小姐你的病還沒有好,小姐你從樓梯上摔下來,摔傷了腦袋,大夫說要靜養一個月,這才幾天,您非要來參加長公主的壽宴...’
本來以為這個丫鬟會被嚇得六神無主,可她也只是驚慌了片刻,就開始為斷斷絮絮的為她惡補原主的身份,搞得她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嘖,從開始的驚慌,到後來的娓娓道來。
這姑娘是專業的!
從錦書口中得知,這副身體的原主也叫蘇千凝,今年才十五歲,是蘇府唯一的庶女,母親原在蘇府也只是個奴婢,五年前,得病去了。嫡母雖然在吃穿上沒有什麼剋扣,但是會讓府中的嫡子嫡女們都不要和原主接觸,名義上的父親在母親死後不久就忘了這個不起眼的庶女。而前不久,嫡母有意把她許給她父親的某個門生。
原主十分不甘心自己只嫁給一個布衣,而她的嫡姐則要嫁給二皇子,因此心中十分鬱鬱不樂,精神恍惚間,摔下了樓梯。
今天的宴席,庶出身份的原主本沒有機會參加,但是長公主卻給受邀官員的適婚的女兒都傳送了請帖,要求所有適婚的妙齡女子都要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