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同進入右殿，一同安置冰蟒，戚長征取出靈米拋入冰塘內，一條通體潔白的冰蟒遊弋而出吞噬靈米，還回過蟒首盯著戚長征看了一會兒方才沉入冰塘，倒是並不怕生。

現在的戚長征已經不需要陰脈修煉，沒有去體會冰蟒與冰鳳的區別，離開右殿便往主殿而去。

走過迴廊，原打算先去與顏如玉見上一面，正敲門間，顏如玉從袁紫衣房內走出，開口就說：“我也要去。”

袁紫衣在顏如玉身後說道：“進來再說。”

三人進入房內，戚長征看看顏如玉，又看看袁紫衣，袁紫衣微不可查的搖了搖頭，戚長征心裡有數，袁紫衣並沒有將天外天隕滅之事說與顏如玉知曉，便道：“如玉，現在說這些早了點，等過個幾年再定不遲。”

“不成。”顏如玉斷然道，“必須現在說明白，她是你道侶，我也是你道侶，我決不允許你丟下我和她一起離開。”

戚長征苦笑道：“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先聽我說，我和小白，紫衣和綵衣，都有簽訂伴生元契，我們彼此能共用仙力，傷害也能共同分擔。我們去了不見得會有生命危險，但你不同。不是不讓你去，而是由我和紫衣先去，探明對手究竟是誰，下次再帶你一同前去。”

顏如玉沉默，好一會兒過去，她緩緩起身，冷然道：“長征，一直以來我都以為你把我當成道侶，可現在我知道了，在你心中，道侶只有一位，就是她袁紫衣，她能陪你輾轉來去，而我只能在一旁看著。你們去吧，我回冥宮。”

在這一刻，戚長征忽然興起一種讓顏如玉就這麼離開的念頭來，前世看過諸多電視，不都是這麼演的嗎，主角知道自己命不長久，便會找各種各樣的藉口離開女主或是讓女主離開……很狗血。

“狗屎。”戚長征罵道，一把拽回顏如玉，“我一天沒死，你一天是我道侶。就在這裡修煉，能敵仙君就去。”

顏如玉蒼白的臉上幾乎瞬間紅霞飛，嬌羞不已，她又哪裡真捨得離開戚長征。

說起來顏如玉怨念頗深，與戚長征結為道侶數十年了，還從來沒有過雙修之實。唯一的一次雙修那也是在結為道侶之前，就那次還不能稱之為雙修，只能算是另類行房。

純陰冰軀入陰宮修煉，幾乎九死無生，中途離開陰宮刻意去見戚長征，只能說是她在衝動之下把自己交給戚長征。

離開陰宮修得冰軀在身，那也是無法雙修的，身為戚長征的道侶之一，她也想過像袁紫衣、宇文妲己、莊小蝶她們那樣與戚長征擁有後代，只是冰軀所限，她根本無法辦到，這是她在修元祖界最大的遺憾。

飛昇之後直接到了冥宮，繼續修冰軀，終於將仙軀修至大成內斂，入得陽極境也就與正常女仙無異。那個時候遇見猿青山，並不顧危險一同去尋戚長征，未嘗沒有彌補遺憾的心思在裡邊。

誰料到，道侶是見到了，卻根本沒有單獨在一起的機會，別說雙修了，連牽個手都有兩位仙君在旁盯著。

回到冥宮被禁足，這一禁足就是十多年過去，終於破境入陽極，也終於等到戚長征前來祖界，並與戚長征同在一個屋簷下修煉。

到來這座宮殿，原本以為終於可以如願以償，她甚至考慮過不顧一切為戚長征生兒育女，可總是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錯過，不是她在修煉就是戚長征在修煉，後來有那麼兩次，她結束脩煉看見戚長征從袁紫衣房內出來，而戚長征卻沒有進入她的房中。

她都興起過質問戚長征到底有沒有把她當成道侶的念頭。

一直到今日之前，偶爾的溫存，也只侷限牽牽手，連擁抱都沒有。

怨念頗深啊！

今日的氛圍，讓她興起一種被拋棄的感覺，她終於控制不住自己說出要離去的話。

久違的擁抱，哪怕袁紫衣就在身邊，她也不捨得離開戚長征懷抱，她卻不知戚長征說出“只要我一天不死，你一天是我道侶”這句話，他的心裡充滿苦澀。

這一點，連袁紫衣也沒有察覺出來。

此刻，氛圍不錯，戚長征坐在二女之間，牽著她們的手說著一些不是很有意義，但也可說意義深遠的話。

比如戚長征從未對她們提及淳倚道君被貶下修元祖界的事，此時說起，將結仇經過詳細道來。以前不提是因為怕她們擔心，主要還是怕袁紫衣擔心，但現在有了天外天覆滅這件天大的事，淳倚道君在修元界就只能說是小事一件，不會對袁紫衣心緒造成更大的影響。

又比如說我若出現意外，你們當如何如何這樣的話，聽在二女耳中不覺得有多大意義，但對於戚長征來說，卻是意義深遠。

就像是在提前交代後事一般。

“冰蟒存於右殿，在我離開宮殿的這段時間，你們修煉儘量錯開時間，對於你們我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我不放心古巨爾。”

顏如玉道：“既然不放心他驅逐便是，你放過不下臉來，我來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