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傾瓷輕輕笑笑,抬眸看他:“你一大老爺們倒是真能磨嘰,我若是能放下多少年前便放下了,同柳輕舟一樣,我不想。”
正陽也是笑:“其實襲寄師兄人挺不錯的。”
白傾瓷眯眯眼:“你這是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正陽撇開話題:“這次你回來不止是看看素素好不好吧,可是遇到什麼問題?”
“沒有。”
“真的沒有?”
白傾瓷瞪他:“廢話真多。”
正陽掩唇一笑:“這些年你的戾氣倒是都沒了,像個正常女孩應該有的模樣了。笑的很好看,真摯。”
一直沒人理會的襲寄閒著正是無聊,聽得正陽這面聊的火熱,冷著臉插嘴道:“還女孩,她都三十多了,老婦女一個。”
白傾瓷炸毛了,女人不罪忌諱別人說自己年紀。移到襲寄跟前,伸手就去打他:“你想死嗎?”
襲寄側身嗎避開,繼續冷笑:“求之不得。”
“真是猖狂,離開清山殿本性暴露無遺。”白傾瓷被氣樂了,一掌一掌過去,力道越發接著狠厲。
襲寄冷笑避開,眼底那麼熱烈卻是極為明顯。他在柳輕舟身邊呆了這麼多年,性子溫順殘暴,事實上之前並非如此,年少時期氣血方剛,誰沒個志向,他是話多的,無情的,有傲氣的。只是因為某個人特壓抑了。如今倒真是想找個人發洩一番。
二人從最前頭一直左閃右避到最後頭,從幾人頭上飛過,在清山殿石階上打的火熱。
最後頭的小道仙生怕被殃及,趕忙退到一邊去了。
柳念素看了會兒,小聲道:“爹爹,乾孃和二伯不會有事吧?”
柳輕舟搖搖頭:“不會。”
他不禁也看了眼快要沒入山林的二人心下也是疑惑。襲寄很少這般衝動,今兒這倒是怎麼了?
“爹爹。”
“怎麼了?”
柳念素歪著頭笑:“我可以牽爹爹手嗎?”
柳輕舟愣了愣,主動將手從衣袍裡伸出遞到柳念素跟前。柳念素笑了,嘻嘻嘿嘿用自己小手一根一根攥住比自己大了許多的大手,握緊了在手心裡。
這麼多年她還是頭一次和爹爹牽手。爹爹的手好大,也好溫暖,指腹有老繭,常年習劍落下的。不過好開心,好像一直握下去。
回到忠念閣,柳輕舟去見了閉關修行的柳巖任。
明日便是柳巖任出關日子,柳輕舟提前一天來了,在山洞外跪著。
柳念素也要來的,正陽攔住了她,這事,這些年,柳輕舟這樣做他能懂,需要的便是一個人就行。
“素素你要記得,無論到了何時都不可怨恨任何一個人,哪怕某天知道了一些事。”
柳念素眨巴著那雙沒有任何雜質的眸子點點頭,隨後又是搖頭:“不可以喲,這要分什麼事了。若是是我在乎的人或事,我會怨恨,或許不會原諒。若是別的那就算了,無關痛癢的我才懶得去想。”
正陽沉了沉眸子,捏了捏柳念素軟嫩臉蛋,笑道:“走,吃飯去。”
“不行,乾孃和二伯還沒回來,要等他倆回來一塊兒吃。”
片刻後白傾瓷和襲寄一人衣衫破爛不少,領口連著衣襬碎裂,另一人臉上掛了彩,右臉頰被指甲劃了幾刀。
二人互相對視一眼,明是狼狽不已,個個塞方從邊塞回來的流浪人。
冷冷對哼一聲,又是互相側過頭去,誰也不願搭理誰。
正陽抽了抽嘴角,二人修為都不低,天賦極好。這倆人得打的多激烈啊,這才一個時辰都掛了彩。
“乾孃。”柳念素摸摸乾癟癟肚子:“我餓了。”
正陽也道:“不是我說,師兄,傾瓷,你倆多大了啊,動不動單挑打架,跟個小孩子似的。素素為了等你倆回來可是餓到現在都未用膳。”
“那你怎麼不領著她去吃飯啊?”一句話兩個人同時說出,不對,是衝著正陽吼的。
四個人都愣了。
白傾瓷二人對視一眼,冷哼一聲撇開視線。正陽乾乾一笑,道:“總歸你倆回來了,一塊兒去吃飯吧。”
襲寄說:“我不去了,看見這女人就沒胃口。輕舟呢,我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