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斷腸崖,不意外的碰到了堵在最前方出口的步崖。
白傾瓷立馬警惕,將柳念素護在身後。
“你來做什麼?”
步崖勾唇笑道:“看看長安孩子啊,都長大了。”
白傾瓷冷道:“當初長安與你成婚只是受人之託,並非她自己心甘情願,這些年你還想不通嗎?”
“我只知道她是我步崖明媒正娶,三派見證過得妻子。”步崖玩味一笑:“再說這一切不是你在背後操縱的嗎,如今又在這裡假慈悲給誰看。”
他又側頭看了眼睜著一雙眼睛看他的柳念素,眼底浮現幾絲冷意。
這張臉,多像啊。
“對了,這孩子應該也不知道你對長安做的事吧,你說若是她知道了會怎樣。”
“閉嘴,我讓你閉嘴啊。”白傾瓷慌了,她的過去最不願讓柳念素知道,若是柳念素知道了,定不會原諒她。
她好怕,在步崖昨天出現那一刻心裡便是不安,極度恐懼,這感覺就和當初長安最後幾日一模一樣。
“怕啊,活該,這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我現在淪落到如今也是拜你所賜。白傾瓷,我很好奇,你到底還有什麼臉面活在世上。”步崖一句連著一句惡毒,他不需要動手便能將白傾瓷擊的潰不成軍。
白傾瓷慘白著臉色站臺那裡,一時間彷彿被人脫光了衣服被人觀看,醜陋一面完完全全展露,她絕望呼喊,無奈悔過,卻沒有一個人理她,聽她說。
柳念素不知道白傾瓷怎麼了,將她護在身後,對著步崖呵道:“你這個壞人,對我乾孃做了什麼?”
步崖似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笑話,仰頭長笑,說:“壞人,我是壞人?丫頭你說錯了,我不是壞人,你的乾孃才是壞人。一個殺了自己妹妹……”
“住嘴,吵吵嚷嚷的煩不煩人。”襲寄拔劍而出,滿臉不耐煩。
步崖立馬召來兩個虛無靈體,將襲寄月靈纏住。
“真是想不到這麼多年過去,你們還能原諒她,真不愧是清山殿道仙,寬宏大度啊。”他大笑,眼底嘲諷味十足:“來日方長,我們等著瞧。”
兩隻小鬼變成一團黑氣,將周圍掩著了個乾淨,這味道又臭又難聞。幾人立馬捂住嘴巴鼻子,不讓這種濁氣進到口腔。
一切平息後出了斷腸崖,白傾瓷脫了力的跌坐地上,不停深呼吸。
她的心跳快如雷電,又驚又怕,緊緊抱著柳念素,她才彷彿有了一絲慰藉。
柳念素任由她抱著,即便被嘞的疼了也一句話都沒說只輕輕拍著白傾瓷後背,就像小時候白傾瓷拍著她的後背一樣。
“乾孃,別難過了,壞人已經走了。”
白傾瓷失聲落淚,撕心道:“素素啊,若是乾孃做了什麼錯事,素素可要原諒乾孃。”
柳念素歪歪頭,抱緊了白傾瓷,笑道:“乾孃這是說的什麼話,素素當然會向著乾孃啊。”
乾孃能做什麼對不起自己的事呢?柳念素想不到,也覺得白傾瓷不會。
白傾瓷低聲嗚咽,那種想哭卻不能痛快哭出來,看著襲寄都有些不好受。
他輕輕碰了碰柳輕舟肩膀,小聲道:“你好歹說一句。”
柳輕舟轉頭頗為驚訝的看了他一眼,襲寄眨眨眼:“看我做什麼,莫非輕舟你終於開竅被我美色迷惑,想通了。”
柳輕舟一時無語,對著白傾瓷說:“長安不怪你,我也……不怪。”
現在這個時候沒有柳輕舟的話最能安撫白傾瓷的心。她吸了幾口涼氣,愣是憋住洶湧而來的淚,說:“謝謝,謝謝你們。”
找長安這事對於柳輕舟來說自然是越快越好,回到清山殿柳巖任透過回輪鏡告知幾人長安重生在塞在國名為安蕭古都,只是長安成了什麼樣子,他算不得,需要幾人去尋。
柳巖任將回輪鏡給了柳輕舟,在那裡碰到長安回輪鏡便會給出提示。
幾人回來已是傍晚,柳輕舟不說,為了尚還年幼的柳念素著想便準備休息一夜明日出發。
他本來是不願帶著柳念素去的,畢竟那裡是個以修行丹氣為生的地方,危險如何一無所知。
柳念素自從知道可以見到孃親後,其他的什麼都不想管了,任性也好,不聽話也罷,她都認了,總之一句話我就是要去。柳輕舟拗不過她,只好同意了。
夜深了,涼風習習,便天星辰輝光。柳輕舟站在院裡撥弄今兒才從山下買來的一棵櫻花樹,種植好後他催了些許靈氣在裡面可以讓櫻花長大後一年四季常開。
他摸著一片青葉輕笑,微彎的唇角瀲灩花海,愣是將周圍花花草草也好,星辰天際也罷硬生生比了下去。
襲寄在遠靜靜看著,靠在柱子上眸中複雜一片。他是有多久沒看到過柳輕舟笑了,好像已經很久了,久的他有些記不得了。在清山殿所有人都說柳輕舟清心寡慾不苟言笑,可在他這裡可是時常小笑著的少年郎,以至於曾經他以為自己在柳輕舟心裡一直是一個不同於別人的存在。到底是他想多了,猜錯了。柳輕舟對他只不過是依賴,自小一塊兒長大,自己又年長他幾歲,在其他人不願跟他玩,只有自己的孤獨下,柳輕舟展現了孩子氣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