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琳琅不傻,這樣一來,豈不就是坐實了她欺負謝言晚了?太子哥哥會怎麼看她?
她不能在太子面前留下壞印象!
“母親,女兒沒有說謊,真的是謝言晚她——”
“夠了!”
謝逍遙拍案而起,怒視著謝琳琅道:“你閉嘴,今日的事兒都是你挑起來的,如今還敢這般囂張!”
他這話一出,謝琳琅頓時大氣都不敢出,只是看向謝言晚的眼神越發恨了起來。
謝言晚只將眸子低了下去,卻微不可察的勾起冰冷的笑意來。
這才剛剛開始呢,謝琳琅,咱們慢慢清算。
“今日本宮出來許久,也該回宮了。”
上官翰燁當先打破了房間內的沉悶,也讓謝逍遙有些郝然道:“讓殿下見笑了,老臣送您出去吧。”
“無妨,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本宮懂得。”
上官翰燁說到這裡,又若有所指的看了一眼謝言晚,道:“只是到底是自己的骨肉,尚書大人也該一碗水端平才是。”
他這話,饒是蕭唸的臉色也不大好,更遑論一旁氣得要吃人的謝琳琅了。
謝逍遙倒是神情微動,若有似無的看了一眼謝言晚,這才恭聲道:“是,老臣慚愧。太子殿下,請。”
一路上,上官翰燁都無話,只是快走到門口之時,他才頓住腳步,道:“吳海死了。”
只一句話,霎時便讓謝逍遙臉色慘白,只是他定力極好,下一瞬便臉色便恢復正常,低聲問道:“不曾有什麼異狀吧?”
上官翰燁瞳孔微縮,沉聲道:“屍首被凌遲,死狀慘烈。”說到這裡,他又道:“那人怕是已經知道了,你這些時日當心些,讓巡防營的人也警醒著,別步了吳海的後塵。”
“是,老臣明白。”
見謝逍遙的神情,上官翰燁略微點頭,又繼續道:“本宮聽說,你前些日得罪了他?”
“這......”謝逍遙心知此事瞞不住,咬牙嘆道:“是老臣管家無方,被這個閹狗抓住了把柄,送了一萬兩黃金才了事。”
一想到那金燦燦的大元寶就這樣沒了,謝逍遙就覺得肉疼的厲害。他這些年的積蓄,一次就被敲詐走了近一半。
聞言,上官翰燁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旋即擺手道:“銀錢倒是其次,你留心別被他抓到致命把柄便好。”他微微頓了頓,轉了個話題道:“老二打了個勝仗,後日回京,父皇必定大擺宴席。屆時,你將府上的女眷都帶去吧。”
他特意加重了那個“都”字,謝逍遙剛想應,立刻反應過來,試探著道:“殿下說的,可是老臣的長女?”這些年,府上事情一概經由蕭念處理,謝言晚雖然在尚書府長大,卻從未踏入過宮門半步,久而久之,這京城中的人只記得謝家有女琳琅,卻刻意忽略了當年薛氏還曾經誕下過一個長女。
這些事情,原就是謝逍遙預設的,可是如今一聽到太子提起,頓時便覺得有些臊得慌。
不過下一刻,上官翰燁便給他吃了一個定心丸。
“東宮裡,也該添人了。”
這話一出,謝逍遙霎時大喜,而後恭聲道:“太子放心,老臣知道該怎麼做。”
“嗯,莫要送了,本宮先回去了。”
眼見得上官翰燁進了馬車,謝逍遙連忙拜別:“恭送太子。”
這些時日的陰霾盡數被吹散,謝逍遙的臉上也多了幾分真心實意的笑容,他倒是沒有想到,這個被自己忽略的長女竟有這樣的造化。
只是他才回去,便聽到裡面傳來謝琳琅尖銳的聲音:“賤人,我讓你汙衊我,看我不打死你!”
她的聲音一出,謝逍遙頓時便神情不虞,大踏步走過去掀開簾子,沉聲道:“行了,還嫌鬧得不夠丟人麼?還有你們,都愣著做什麼?將這個不孝女押到祠堂去,讓送她老祖宗那裡好好反省反省!”
見謝逍遙發怒,謝琳琅害怕之餘,更覺得不甘心,她指著謝言晚道:“父親,此事根本就不是我的錯,都是這個小賤人惹起來的禍,憑什麼讓我去跪祠堂?”
–—”
謝逍遙大怒,抬手便朝著謝琳琅打去,斥責道:“一口一個小賤人,謝家的家教都被你給吃了麼?她是你姐姐!”
說到這裡,他又指著蕭念道:“這就是你管的好女兒,汙衊嫡姐,打傷太子,如今還出言無狀!蕭唸啊蕭念,平日裡讓你管家,你就這般管的麼?我這張老臉,都讓你給丟盡了!”
聞言,蕭唸的臉色也難看了下來,沉聲道:“帶縣主去祠堂反省。”
聽得這話,謝琳琅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咬唇道:“母親,連你也不幫我麼?”
眼見得那些下人上前要拉自己,謝琳琅頓時甩開他們,硬聲道:“我看誰敢碰我,我自己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