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家中風頭正盛的是誰,他們可是比誰都清楚。
所以在謝言晚吩咐了之後,那行刑小廝絲毫沒有手軟,每抽一鞭子,便有一道鮮血濺出,將這青石地面很快沾染了猩紅的顏色。
院內鐵鏽的腥味撲鼻,眼前除了那一幕慘劇,便是謝琳琅掙脫不得的怒吼。
耳聽得謝琳琅聲嘶力竭的詛咒,謝言晚走到她的身邊,低下頭笑的格外開心,只是那眸子裡,卻是濃重的恨意:“好妹妹,怪不得你最喜歡抽人鞭子呢,原來這滋味兒這麼爽啊。”
往日裡,只有她謝琳琅逞威風的時候,何曾被人這般打過臉?
謝琳琅咬著牙,恨聲道:“謝言晚,打狗還要看主人呢,你今日打了她,便等同打了我的臉,我謝琳琅必不饒你!”
聽得這話,謝言晚整好以暇的一笑,鬆開她嫌惡的擦了擦手,彷彿觸碰到什麼髒東西一般。而後,她漫不經心道:“謝琳琅,還真叫你說對了,我打的就是你臉。咱們之間,早就不死不休了。”
說到這裡,她又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道:“往後,還有更多的好戲呢,好妹妹,你可要看好了。”
這話,她說的冰冷無比,竟叫謝琳琅生生的打了一個寒顫。
這一刻,她竟有一種感覺,眼前這個不是人,而是從地獄裡爬上來的惡鬼!
秋水被打的時候,叫的格外淒厲,不多時便昏了過去。而她的身上,更是鞭痕累累,看起來慘不忍睹。
謝言晚鄙夷的看了一眼,當初她被抽鞭子,便是秋水提議的,她還以為這丫頭能有幾分硬骨頭呢,不想也是個仗勢欺人、自己卻慫到極點的貨色。
“大小姐,人昏過去了。”
見秋水昏迷,行刑小廝停下手,恭聲回稟道。
“打夠了麼?”
“沒。”
聽到這個字,謝言晚莞爾一笑,朱唇輕啟道:“那就繼續打,打夠一百鞭為止!”
她這話一出,那幾個小廝都打了個寒顫,一百鞭,怕是秋水的性命都保不住了。只是他們不敢有異議,當下便恭聲道:“是。”
陷入昏迷的秋水,生生的再次被抽醒,發出微弱的慘叫聲。
謝琳琅掙脫不開,那聲音便直直的入了她的耳,再加上那血肉翻飛的模樣,讓她的臉也慘白了起來。
“謝言晚,你到底要做什麼!”
見謝琳琅神情淒厲的模樣,謝言晚彎著嘴角,道:“不是說了麼,請妹妹看戲啊。”
直到一百鞭子抽完,秋水也只剩下一口氣兒了。
謝言晚命家丁將她鬆開,撫了撫頭髮道:“來人,送客。”
謝琳琅得了自由,第一反應不是去看秋水的死活,而是試圖衝上前去劃花謝言晚的臉。
然而家丁們早有防備,登時便攔住了她。謝琳琅夠不著她,只能咬牙切齒道:“謝言晚,你給我等著!”
而她雙眸充血威脅的話,卻只得了輕飄飄的一個字:“好。”
謝琳琅恨得咬碎一口牙,最終卻只能狠狠地跺了跺腳,轉身便朝著院外走去。
至於那個被丟在地上的秋水,自始至終,她都沒有去看一眼。
謝言晚望了一眼地上昏死過去的秋水,淡淡道:“拖出去吧,請府醫去看看還有沒有救,哦,抓藥的錢,從二小姐那兒扣。當然,如果二小姐願意的話。”
這話她說的格外輕,可是一旁的妙畫,卻不由自主的白了臉。
原本秋水還會有幾分生機,畢竟二小姐看在她是自己丫鬟的份上,也會請大夫給秋水看的。可是如今大小姐這話一出,倒像是她施捨的一般,二小姐那樣高傲的人,怎會忍受這份窩囊。
秋水,死定了。
念及此,她又不由自主的去看神情冷漠的謝言晚,往日裡不覺得,可是此刻這滿院的鐵鏽的血腥之氣,大小姐竟像是地獄修羅一般,叫人從腳底生出一股寒意來。
感受到妙畫打量自己的眼神,謝言晚只是回眸,淡淡的睨了她一眼,而後朝著妙書吩咐道:“妙書,隨我出去一趟。”
“是。”
妙書應了,便隨著謝言晚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