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言晚的聲音分明淡然無波,可鳳棲止卻在她的聲音裡聽出了幾分的蒼涼。
算起來,她也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孩子罷了,遇著這種情形,焉能不無助寒心?
見她這模樣,鳳棲止只覺得心中有一股無明業火燃起,眼眸裡的暴虐頓起,心中有一個聲音在叫囂著,殺了他們,殺了這些冷血薄情之人!
然而最終,鳳棲止只是站起身來,嘴角噙著一抹笑意道:“這丫頭生的倒是不錯,殺了怪可惜的。皇上若是不介意,賞給微臣如何?”
說這話的時候,鳳棲止的聲音裡帶著顯而易見的調笑,而他的眼眸裡,更多了幾分邪肆。
分明是大庭廣眾,衣衫完好,可那一刻,謝言晚竟有一種被他看光了的感覺。
“賢弟,這樣不妥吧?”
看到鳳棲止眼裡的神情,皇帝頓時便明白了過來。他雖然平日裡不常打聽訊息,可也知道鳳棲止背地裡不似在自己面前這般乖順。他正是頑劣的年紀,卻偏偏沒有了男人的命根,所以平日裡最愛的事情,便是折辱那些貌美的少女。每隔三五日,便會有一具具的屍首從鳳府抬出,對此已然有不少大臣上書痛陳過了。
而此時,鳳棲止顯然又打上了謝言晚的主意。
“有何不妥?總歸是要被殺的,送給微臣也無妨嘛。”
聽得鳳棲止混不在意的話,蕭唸的眼中頓時閃過幾分快意來。如果謝言晚落到鳳棲止的手裡,那麼這丫頭肯定死的更慘。她對謝言晚恨之入骨,恨不能將她扒皮抽筋,此時自然盼望著她能夠死的越慘越好。
然而相較於她的興奮,謝逍遙卻有些擔心,他總覺得二人的關係不似表面上這樣簡單,若是真的被他帶走了,會不會有更壞的結果等著他?
還不等二人說話,上官翰燁先站了出來,冷聲道:“自然不妥的很!謝言晚乃是大臣之女,縱然是犯了死罪,又怎麼能讓你這般折辱!”
雖然上官翰燁沒有替謝言晚辯駁,可是聽到這話,他還是覺得怒氣上湧,更在看著謝言晚的時候帶出幾分不解來。
這個時候,謝言晚難道不應該撞死來維護自己的清白麼?
“呵。”
對於他的話,鳳棲止只以冷笑來表達了自己的觀點,旋即又漫不經心道:“不過是死法不同罷了,結果不都是一樣的麼,太子又何必這麼在意過程呢?還是說”
“太子覺得這是你曾經求娶過的太子妃,所以不捨得她被別人先碰了?如果是這樣的話,要不然,本座先讓給你玩幾天?”
鳳棲止這話一出,太子的臉色登時漲紅,指著鳳棲止道:“你,你,無恥之徒!蛇鼠之輩!不可理喻!”
他一臉用了好些個成語,鳳棲止卻彷彿沒有聽見一般,只是看向皇帝道:“皇上,準麼?”
皇帝被上官翰燁的跳腳吵得頭大,此刻又聽得鳳棲止詢問,頓時擺手,不耐煩道:“行了行了,帶走吧帶走吧。”
至少在他看來,鳳棲止有一句話說的是不錯的。反正都是死,結果一樣,達到懲治目的就行了。
況且,鳳棲止這些個愛好只會讓他的名聲越來越臭,更不會掀起什麼浪花來。
就衝著這一點,就值得皇帝去縱容他做這些事兒。
“多謝皇上。”
鳳棲止眉開眼笑的從地上將謝言晚撈起來,攔著她的脖頸便親了一口,又邪佞的在她髮間嗅了一嗅,道:“不愧是貴人家裡養出來的丫頭,味道就是與那些庸脂俗粉不同。你以後,可就是本座的人了。”
眼見得他這般放肆,太子的臉色越發難看,那神情幾乎想要將鳳棲止生吞活剝了。
相較於他的生氣,蕭念雖覺得不堪入目,卻又覺得分外快意。就是這樣,狠狠地羞辱謝言晚,讓她體無完膚的死去,就是蕭念覺得最快意的事情!
直到他們走出很遠,鳳棲止那浪蕩的聲音還隱隱傳來,其間還夾雜著女子不知所措的呼聲。
而駙馬蕭浩然,卻罕見的沒有說話,既不表達同意,也不表示憤慨,彷彿這一切,都跟他無關似的。
眾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面,是以並沒有人發現蕭浩然的不對勁兒。
被他們這麼一鬧騰,皇帝也覺得有些累,他原就才睡了午覺,正頭昏腦漲呢,這會兒見事情了結了,便疲憊的捏著眉心道:“行了,沒事兒就都散了吧,宣太醫跟駙馬回府,看看朕的姑母情形如何了。”
“是。”
在場之人齊齊的應了,緩緩地退了出去。
扶桑樹上的小火球滾了一圈,緩緩的沉入東海之中。天邊的夕陽餘暉如同被燒著一般,將天地之間都照應的紅彤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