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言晚初時被上官翰燁嚇了一跳,可在聽到他話中的意思之後,只是淡淡反問:“有何不可?”
念在他當初的好,謝言晚只想為他留下臉面,是以並未出口傷人。
然而上官翰燁註定不打算要這點臉面的。
“有何不可?!呵,謝言晚,你還真是,自甘墮落!”說著,上官翰燁又緊緊地摁著謝言晚,不讓她掙脫,咬牙道:“你既然能在鳳棲止那個閹人的身下討生活,為什麼不能同本宮在一起!”
聽得這戶啊,謝言晚幾乎要氣笑了,她猛地甩手將上官翰燁推開,冷冷道:“太子這話說的倒是稀奇了。你口中的閹人,當初救了我;而太子你呢,又做了什麼?”
她可以接受上官翰燁作為朋友,在危難時刻對自己的放棄,畢竟人的本性皆自私,可是卻不能接受自己的伴侶這般做。
所以從金殿上他那一句話說出來的時候,謝言晚便知道,不管是假戲還是真情,這輩子她跟太子,都不會有可能了!
若是他還如同之前那般,謝言晚仍舊尊他為太子,見面行禮寒暄也不會露出異樣來。
可偏偏,他卻選擇了最下流的那種!
而謝言晚的話,徹底的激怒了太子。
被謝言晚推開之後,他再次欺身上前,捏著她的下巴,冷厲道:“本宮是太子,自然要顧忌的多!況且,你當那鳳棲止又安了什麼好心了麼?他不過是為了褻玩你罷了,你卻自甘墮落,竟然為了活著,心甘情願的委身給一個太監!”
聽得這話,謝言晚頓時冷笑,鄙夷道:“我樂意,幹你何事?”就算是褻玩,鳳棲止當日也救了她。更何況,鳳棲止何曾對她有過不尊重的時候?
那個人表面上邪佞不堪,可卻比她見過的那些男兒有擔當得多。至少,比眼前的太子強!
見她這般眼神,太子再也忍不住,猛地便要去扯她的衣服,猙獰著臉道:“既然你在他那兒都可以,那麼本太子也是可以的吧!況且,他根本就不是男人,而本太子卻能滿足你!”
他話音未落,便聽得“啪”的一聲響起,而上官翰燁的臉上,也迅速的泛起了一個巴掌紅印。
謝言晚緊緊地攥著自己的衣服,憤怒道:“就算他在你們這裡再不堪,可在我心裡,鳳棲止配得上世間所有讚譽,更比你們這些沽名釣譽之人強了一萬倍!”
說完這話,她再不看上官翰燁,目光寒涼的拂袖而去。
上官翰燁將唇角的那一抹鮮血拭去,反應過來時,謝言晚已然遠去,只剩了一個背影。他的目光頓時陰沉了下去,咬牙切齒道:“謝言晚,你當真是變了!可就算是這樣,本宮也要得到你!”
他絕對不允許那個在自己面前嬌嬌柔柔的女子,成了別人的禁臠!要做,也只能做他上官翰燁的!
直到離開了很遠,謝言晚才覺得身後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消失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胸腔仍舊因為憤怒而起伏不定。
她知道,那個帶給自己一夜旖唸的少年,已經徹底的消失不見了。
然而最讓她生氣的,卻是他說鳳棲止的那些話。
這些男人,仗著自己有一個命根子,就覺得高人一等。可在她的眼裡,他們比鳳棲止差遠了,連他一根頭髮都比不上!
“本座竟不知,自己在你心裡有這般高的地位啊。”
有男人的聲音突兀的想起,謝言晚被嚇了一跳,猛地回頭之後,便看到了鳳棲止。
光彩流離的街道之上,遠處是流光溢彩的花燈,近處是來來往往的行人。而他,就站在自己身旁三步之遙,眼角中含著戲謔的笑意,將她來望。
那一刻,謝言晚竟覺得周遭的一切都成了虛化,唯獨剩下了眼前的男人。
眼眸熠熠生輝,容納了萬千星河,更納入了謝言晚。
直到鳳棲止的手敲上了她的額頭,謝言晚才回過神兒來,臉上那抹紅色豔麗的如同最濃郁的胭脂。其實方才她就是下意識說出來這些話了,說完之後,就連謝言晚也被嚇了一跳。她自己都沒有想到,鳳棲止在她心裡已然有了那麼高的位置了!
念及此,謝言晚左顧右盼的輕咳了一聲,復又嗔道:“既然聽到了,為何不來救我?”
剛才,她可是差點被上官翰燁輕薄了!
聞言,鳳棲止眼眸裡寒涼之色一閃而過,繼而漫不經心道:“你若這般慫包,就不是本座認識的謝言晚了。”
他這話,謝言晚格外的受用,眯眼笑道:“想不到,千歲爺誇起人來,也這般受用。”
她笑的眉眼彎彎,鳳棲止只覺得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人輕柔的拂過,連帶著他眼眸裡的邪佞之色都去掉了不少,語氣也罕見的輕柔了起來:“那是自然,不是要看花燈麼,走吧。”
眼見得鳳棲止當先而行,謝言晚頓時言笑晏晏的跟了上去。只是臉上的笑容卻有些雞賊,唔,有這麼一個免費的錢袋子,她不用白不用。
這一夜,謝言晚玩的格外開心,沿路所見,都依著性子買下,再丟給身後的鳳棲止。
在鳳棲止閃身躲過之後,跟在他們二人身後的辰甲,則認命的將那些吃的喝的以及小玩意兒盡數拎在手裡抗在肩上。
謝言晚手裡拿著一串紅彤彤的糖葫蘆,回眸看了一眼兩手空空的鳳棲止,眉眼一轉,咬著上面亮晶晶的糖稀,含糊笑道:“請你吃呀。”
她本是說著玩,熟料想,鳳棲止竟真的就著她的手,將那紅果兒中間加的核桃一口咬走,而後,他還饒有興致的挑了挑眉,道:“味道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