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都是謝言晚害我!若不是那個小賤人,父親也不會將我關在祠堂裡面,更不會這般悽慘!”
謝琳琅拼盡全力的喊著這句話,聲音如同破舊的風箱,呼哧呼哧的格外難聽。
聽得這話,太醫倒是若有所思道:“祠堂那種地方不見天日,潮溼也是正常的。大抵是二小姐身嬌肉貴,所以才被溼氣入體,導致疼癢難捱的。”
大長公主神情難看,可謝琳琅卻不聽,只是抓著大長公主的手,拼命道:“外祖母,您相信琳琅,真的是那個小賤人下毒害我!”
她臉上猙獰的模樣看起來格外恐怖,大長公主卻只是抱著她安撫,絲毫不介意她身上的血汙會沾染自己的衣服。
吩咐隨侍的丫鬟隨著太醫去拿藥之後,大長公主這才詢問起了當日的情形。
謝琳琅心中恨意深重,一字一句都恨不得能將謝言晚撕了,而其中,更夾雜了對謝逍遙的不滿。
他對謝言晚的偏心已經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一定要讓外祖母給他點教訓!
謝琳琅的雙眸血紅,充盈著恨意。
“外祖母,母親也是被謝言晚害死的,她親口承認的,您一定要殺了她!”
聽到這句話之後,大長公主的臉越發沉的滴水。
她未必沒有想過這件事情,當日裡殺母虐妹的謠言就是她命人傳出去的,可是事後想起來,此事說不定真的是謝言晚所為!
畢竟,一個能夠在鳳棲止手裡活下來的女人,絕對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如果是她籠絡了鳳棲止的心,而後借刀殺人的話——
一想到這裡,大長公主頓時便起身,沉聲吩咐道:“來人,隨本宮去貞和郡主的院落!”
不管此事是她猜錯還是真的,這個謝言晚都不能留了!
……
大長公主來了府上之後,妙書便借亂溜回了謝言晚的院子。
她將事情經過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末了又擔憂道:“小姐,您這樣會不會是引火上身啊?”
聞言,謝言晚冷厲一笑,緩緩道:“捨不得孩子,怎麼套狼?”更何況,她也未必就會吃虧啊。
“妙書,你做的很好,那去吧。”謝言晚隨手從頭上拔下一個簪子,遞給了她。
眼見得謝言晚臉上的笑容,妙書竟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她恭敬的接過謝恩,再次慶幸自己心志堅定。
若是她先前動了歪心思,怕是此刻就沒命了吧。
果然,跟著主子,還是要忠誠的好。
讓妙書下去藏好之後,謝言晚便回頭衝著陸嬤嬤笑道:“嬤嬤,你說那位公主,多久會來找我?”
陸嬤嬤無奈的看了一眼她,嗔道:“我又不是她,怎麼知道?”
這丫頭的性子當真是倔,穩妥的法子不用,偏要險中求。
謝言晚彎唇一笑,道:“嬤嬤,勞煩您,去將府兵請過來吧。爹爹不在,我可不能受欺負呢。”
見謝言晚這眉眼彎彎的模樣,陸嬤嬤也不由得搖頭嘆息,道:“你這丫頭,老實待著,哪兒也不準去。”
看著陸嬤嬤離開,謝言晚徑自坐在銅鏡前,又從首飾盒裡挑出來一根紅寶石簪子來,緩緩地插在髮髻之上。
鏡中的女子,眉眼精緻,一雙如水眸子內,卻是帶著濃重的涼薄。
門外響起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大門旋即被人推開,而後,銅鏡內便映出了一個老婦人的臉。
“你倒是很有閒情逸致。”
聽得大長公主陰沉的聲音,謝言晚這才慢慢站起身來,回眸象徵性的施了一禮,笑道:“大長公主也很有閒情逸致,竟然會來貞和這裡。”
大長公主環視了她房間內的佈置,頓時閃過一抹恨意。這院落是她女兒的,就連裡面的裝飾品也都是她女兒最喜歡的!可是如今,竟然盡數被這小賤人佔據了!
“你的日子倒是過得滋潤,你母親剛死,就迫不及待的佔據了她的院子,也不怕晚上做噩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