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穗的頭低垂著,手也被辰乙緊緊地攥著,她咬了咬唇,輕聲道:“巧穗任憑小姐安排。”
謝言晚眼眸裡狡黠之色一閃而過,問道:“任我安排?那若是我不同意呢?”
巧穗還沒說話,就被辰乙搶先截了話頭:“那辰乙就繼續求姑娘,直到您同意為止。”
見他二人這模樣,謝言晚輕輕拽了拽鳳棲止的袖子,對方卻只是給了她一個縱容的笑意。
謝言晚心中喜悅,卻又擔心辰乙不靠譜,眼見得鳳棲止這個正經主子不發話,她走到桌子前坐下,正色道:“辰乙,你該知道,我一向視巧穗為妹妹,你想要娶她可以,但是我有條件。不能納妾,不能招妓,此生只能她一心,不得有二心。你若是能做到,我便可同意將她給你。”
聞言,辰乙仰頭,正色道:“請姑娘放心,縱然你不說,辰乙也絕不會做出這等負心薄倖之事。”
而巧穗的眸子,在聽到他們的對話時,已然溼潤了下來,顫聲道:“小姐……”
謝言晚愛憐的看著她,復又沉聲道:“那,若你違背誓言負了她,當如何?”
辰乙毫不猶豫的從腰間拔出袖中劍,咬牙發力,那劍頓時被斬斷成兩半,而他鏗鏘有力的聲音也隨之響起:“若有違背,當如此劍!”
他掰斷劍的時候,手被割破,登時流下血來,巧穗心疼的想要抓他的手,卻又礙於謝言晚和鳳棲止,那一雙眸子滿是心疼的淚意。
見狀,辰乙回眸一笑,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笑容。
見她二人這般模樣,謝言晚心中滿意,復又回頭看向鳳棲止道:“阿止,他是你的人。若有一天真做出了對不起巧穗的事兒,你可別攔著我。”
聞言,鳳棲止先是無奈的看了一眼謝言晚,而後睨著辰乙,淡淡道:“辰乙,自己去慎刑司籤令狀。”
令狀若籤,一旦違背,辰部上下可合力誅之!
謝言晚和巧穗並不知這令狀的威力,可辰乙身為辰部的使者,卻是一清二楚。他卻毫不遲疑的磕了個頭,沉聲道:“屬下,多謝主子跟姑娘成全!”
眼見得辰乙拉著巧穗離開,謝言晚瞬間眉眼彎彎道:“阿止,太好了。”
昨夜裡她才為巧穗的事情擔憂,不想今日一早便有了這樣的喜訊,謝言晚歡喜的不可抑止,一雙眉眼裡皆是笑意。
見她這模樣,鳳棲止的眉眼也柔和了下來,問道:“這麼開心?”
“當然啊,他們的婚禮,我要親自佈置。”說到這兒,謝言晚又帶著幾分心疼道:“巧穗為我吃了那麼多的苦,我要給他們操辦一個最美好的婚禮。阿止,我要親手給巧穗做一套嫁衣,你說可好?”
她算是巧穗唯一的親人了,所以一定要讓她風光大嫁!
見謝言晚說起婚禮的時候,眼眸裡帶著閃亮的光芒,鳳棲止突然覺得心中彷彿有人在撕扯一般。
而後,他站起身,環住了謝言晚的腰肢,輕聲問道:“你想成親麼?”
聞言,謝言晚頓時抬眸笑道:“如果是你的話,我想。鳳冠霞帔高頭大馬,十里紅妝。”那樣的場景,單是想一想,便令她心中激盪萬分。
謝言晚只是隨口一說,可鳳棲止的眼眸裡卻猛地閃過痛楚來。他摟著謝言晚的手逐漸收緊,好一會兒才道:“你若穿上鳳冠霞帔,必然漂亮。”
他這麼一說,謝言晚頓時想起初見之時他的模樣,因眉眼彎彎的笑道:“阿止,我有每一說過,你最適合穿紅衣,就像是化本里的謫仙,簡直美到勾魂攝魄。”
就連她,不也是沉迷於他的美色,無法自拔麼?
聞言,鳳棲止頓時低下頭來,在她的唇角吻了一吻,啞聲道:“本座倒不知,原來晚兒也是這般注重皮相之人。”
“那是因為,這個皮相的內在,是你啊。”
謝言晚這話一出,頓時便被鳳棲止抱在懷中,而後者的唇則從她的髮間滑過,落下深深地一吻。
謝言晚只覺得滿心滿眼都被這個吻所佔據,她緩緩的閉上眼,乖順的偎在鳳棲止的懷中。
是以並沒有看到,鳳棲止眼眸裡的掙扎與疼痛。
大婚麼?
十里紅妝,風光大嫁,這原是晚兒應該擁有的……
等到鳳棲止出去之後,謝言晚便迫不及待的叫來了巧穗,詳細盤問起了二人究竟發生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