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朝著水面跌下去的瞬間,謝言晚頓時便想要一躍而起,然而此刻她才驚恐的發現,自己竟然一絲力氣都使不出來了!
眼見得自己離水面只有一絲距離,卻見一道人影略過,而後,謝言晚便被摟進一個懷中。
那身影三兩個縱身,等到謝言晚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然再次回到了乾爽的路面上。
而那個木橋的欄杆,則直直的掉入水中,濺起巨大的水花來。
謝言晚心有餘悸的看著水中濺起的水花,而後回眸看向那個救自己起來的“英雄”。
“寧王?”
來人一襲墨色玄裳,一張臉上線條明朗神情冷峻,眉頭更是緊緊地鎖著。
“貞和,你沒事兒吧?”
他詢問的時候,謝言晚正看著木橋若有所思。
這木橋的欄杆尚可解釋為年久失修,可是上官翰驍恰好走到此處,卻叫人不得不懷疑。
自然,謝言晚還是瞭解上官翰驍的為人,不至於以為是他存了齷齪心思。從她方才突然失力和這種種巧合,只能讓人想到一個幕後推手。
是連貴妃。
這一點謝言晚十分肯定,只是不管怎麼說,上官翰驍救了自己為真,所以她也沒有撕破臉,淡淡一笑,彎唇道:“無妨,方才多謝寧王,若不是你,我怕是免不了下水一遭了。”
謝言晚能想到的事情,上官翰驍自然也不傻,在想到其中關節之時,一雙眉頭越發皺的深了,沉聲道:“小事,不值一提。宮門就在前面,郡主自去吧,本王還有事情,就不送你了。”
見他避嫌,謝言晚十分滿意,當下便再次謝了上官翰驍,自己施施然朝著宮門口去了。
等到謝言晚消失,上官翰驍頓時看向那個帶路的小太監,冷聲道:“你方才對她做什麼了?”
若是他沒有聞錯的話,謝言晚的身上有軟骨散的味道,而那軟骨散,乃是母妃宮裡獨一份兒的!
聞言,那小太監臉色一白,訕訕地笑道:“殿下這話,奴才聽不懂啊。”
“哼,你聽不懂沒關係,母妃會懂得,本王這就找她去!”
這話,上官翰驍說的格外生氣。他原以為跟母妃說清楚就好了,不想她竟一而再再而三的給謝言晚使絆子。看起來,他有必要跟母妃深談了!
上官翰驍一路走得飛快,等到了殿外,他整了整衣襟,便大步踏了進去。
“母妃。”
見到上官翰驍前來,連貴妃先是一喜,繼而看到他身上乾燥毫無水汽,頓時便有些愣怔。
而在她愣怔的瞬間,就聽得上官翰驍問道:“母妃,那軟骨散是怎麼回事兒?”
“什麼軟骨散?”
連貴妃聽得這話,便知道自己的計謀失敗了,當下便笑道:“母妃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是麼?”上官翰驍眼眸沉著,只是說出的話卻毫不客氣:“兒臣自認已然說的十分清楚,母妃你為何要一意孤行?兒臣今日再說一遍,貞和再好,兒臣都不會要,所以還請你死了這條心吧!”
他這話說的格外重,而連貴妃更是在聽到這話之後,頓時便沉下了臉,道:“這就是你跟本宮說話的態度麼?”
“那母妃想要什麼態度?兒臣好說歹說,您聽了麼?兒臣說過無數次不喜歡貞和郡主,也不需要您替我操這份心!”
上官翰驍臉上的表情甚是不悅,他很不喜歡連貴妃這樣強勢干涉自己的模樣。
聽得這話,連貴妃扶額嘆氣,想要發脾氣,最終還是忍了下來,苦口婆心道:“母妃也說過了,你不喜歡她,收到房中不碰便是了。你可知道多少人想娶貞和麼?母妃這般操持,還不是為了你好?你這孩子不領情便罷了,竟然這般說母妃,簡直太傷本宮的心了!”
見連貴妃又拿出了這套說辭,上官翰驍再忍不住,沉聲道:“母妃,事已至此,兒臣就直說了吧,兒臣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這輩子除了她,再不會娶別人,所以您就死了這條心吧!”
他原不想說這件事,可又著實怕連貴妃再出什麼餿主意,今日是軟骨散,明日就不一定是什麼了!
聞言,連貴妃瞬間愣住,下意識道:“哪家的姑娘?”繼而又道:“普通人家還三妻四妾呢,你是王爺,怎能只娶一個?”
上官翰驍卻不欲再說,只是道:“等到時機成熟,兒臣自然會將她帶到您的面前。只是兒臣懇求您一句,兒孫自有兒孫福,您就不要干涉兒臣了,成麼?”
這話說的連貴妃心裡很不是滋味兒,她想要反駁,卻又怕傷了母子的和氣,只得擺手道:“罷了,你不願讓本宮管,那本宮便不干涉了,只是有一條,這姑娘家中若不能成為你的助力,那本宮必然不會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