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謝言晚微微一愣,失聲問道:“南越國?”她曾經記得百官在歌功頌德的時候,其中一條,便是皇帝在強盛的時候出征南越國,將原本跟西楚勢均力敵的那個國家,硬生生打到滅國,而南越國的皇室更是盡數伏誅,而南越國也從此被納入了西楚國的版圖中的範圍內。
是以,此刻聽到鳳棲止這話的時候,謝言晚第一反應便是覺得其中深有內情。
鳳棲止倒也不瞞著她,見謝言晚詢問,嗤了一聲,鄙夷道:“當年的南越西楚勢均力敵,你以為只靠著咱們這位皇帝御駕親征,就能將南越打到滅國麼?事實的真相是,他明著迎娶了南越的公主,卻伺機而動。後藉著帶公主回南越探親之際,出其不意的圍困了南越所有皇室,而那些化整為零的西楚士兵則趁機殺出,這才導致南越國滅的!”
聽得這話,謝言晚頓時倒吸一口冷氣,驚詫道:“竟然有這種事?”若事實當真如此,那上官煜也太卑鄙了吧!
“不然呢,你還真當咱們這位皇帝,是個正人君子麼?”
見鳳棲止臉上的輕蔑和鄙夷,謝言晚的神情也寒了下來。而後,她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情,因問道:“這些是陳年往事了,你怎麼會知道的?”
這話問出的時候,鳳棲止的臉上有一瞬間的冰霜凝結,旋即嗤道:“西楚國,還有本座不知道的事情麼?”
謝言晚復又想起鳳棲止身後的神秘勢力,倒也沒有往深處想,只是道:“若皇帝這般卑鄙無恥,這事兒還真是不大好辦啊。”
皇帝鉗制了吳宇生的母親讓他去做內應,而吳宇生又是個孝子,再加上當年父親被大食國人殺死的仇恨,恐怕還真的會死心塌地的做下去。
謝言晚瞬間有些擔憂,若果真如此的話,難不成大食國也要重蹈覆轍麼?
畢竟,吳宇生乃是將帥之才,就算是到了大食國,也不會被薄待的。假如真的被他掌握了軍隊,屆時在跟西楚裡應外合……
謝言晚一時竟不敢再想下去了。
鳳棲止有些不滿她去想別的男人,伸出手來在她頭上狠狠一敲,道:“別人的事情,你那般上心做什麼,且等著看後續便是了。”
他不在意,謝言晚卻不能不在意,當下便嘆息道:“原以為子淇那丫頭守得雲開見月明,不想竟然是落入了一個圈套,阿止,你說我要不要提醒他們?”
她心疼王子淇的一片痴心,更不忍一個將帥之才就這樣被毀掉。
然而回應她的,卻是鳳棲止毫不留情的吐槽:“提醒了又如何?你救得了人一時,卻救不得一世。若是一個大男人連這點擔當都沒有,那就枉為男人了!”
聞言,謝言晚頓時翻了個白眼,卻又不得不承認鳳棲止的話是對的,她略思索了一陣,最終只是搖頭道:“罷了,你說的對。”
那到底是別人的事情,她可以適當提醒,卻不能橫加干預。
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而世間萬物皆有因果,她去橫插一腳的管閒事,未必會帶來好的結果。
想通了這一層,謝言晚的心神也放鬆了下來,眼見得時辰不早,便去了陸嬤嬤的院子。
而待在房間內的鳳棲止,在想了一瞬之後,便喚了辰甲前來:“去,著人將吳家老太護起來。”
這丫頭雖然想通了,可若是真的有悲劇發生的話,想來她也會難受的。
聽得鳳棲止的吩咐,辰甲先是一愣,繼而恭聲道:“是,屬下這就去辦。”只是那神情裡,到底帶出了幾分的感嘆。
自家主子,如今是越來越有人情味兒了。往日裡這些事情,他如何會管?
而他這一切的改變,都是因為謝言晚。
……
因著皇后早就下了請帖,所以到了六月初六這日,謝言晚一早便被陸嬤嬤喚了起來穿戴梳妝。
謝言晚將醒未醒,看著窗外大亮的天,打了個哈欠,這才慵懶道:“嬤嬤,你說今日,皇后會如何對付我?”
這個宴會她本來可以推的,但是與其讓敵人一直在背後算計自己,倒不如她光明正大的站出來。
畢竟,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只是到底還是有些擔心啊,若是皇后真的做了什麼過激的事情,她家阿止會不會控制不住自己的小暴脾氣?
聞言,陸嬤嬤的神情也有些陰沉,語氣冷峻道:“姑娘放心,主子已經在宮中安排好了人,絕對不會讓您出意外的。”
自從上次宮中之事出了之後,連貴妃倒是乖覺的一次也沒有喊過她了。只是謝言晚雖然沒問,也知道鳳棲止絕對在背後做了一些對連貴妃不利的事情,今日進宮,怕是不止這一批人馬找自己的麻煩啊。
謝言晚一想到這裡,就有些頭大。跟著鳳棲止久了,她如今體內的暴力因子也有些壓制不住了,經常會生出一種將這些人全部給殺了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