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這嬌軟的模樣,鳳棲止更覺得身體有些難受,他調整了站姿,旋即走到桌前,抱著謝言晚,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這才道:“晚兒,你去國公府住幾日吧。”
聞言,謝言晚微微一愣,下意識問道:“去那裡做什麼?”
“你是鎮國公的血脈,自然要從那裡出嫁。”鳳棲止摸著她柔軟的發,眸光陰晴不定。他既已決定與那人敵對,那麼晚兒就須得有一個可以依靠的孃家,至少在某些時候,可以護佑著她。
而鎮國公府雖然已經沒落,可是勢力仍在,保護一個謝言晚還是綽綽有餘的。
他打定了主意,卻並不打算將這裡面的彎彎繞繞告訴謝言晚,只是道:“況且,本座說過,要讓你風光大嫁的。”
謝言晚乖順的點頭,笑道:“好,阿止說什麼,我都依言去做便是。”
聽得這話,鳳棲止眼中多了幾分笑意,低頭在她額頭上吻了一吻,啞聲道:“傻丫頭,本座唯一要求你的,便是安心等待著嫁給我。”
至於其他的事情,他會一一安排妥當,來迎娶自己的小嬌妻。
……
當天下午,謝言晚果真依言乘著馬車去了國公府,陪同她一起去的便是妙書跟陸嬤嬤。
巧穗已然嫁人,自然是不能陪著前去的,因此她便只能咬著唇囑咐道:“小姐,奴婢等你回來。”
見狀,謝言晚不由得失笑,道:“我不過去住三日的工夫就回來了,你不必擔心。”
巧穗眼淚汪汪的點了頭,便將謝言晚送上了馬車,自己則站在馬車之旁依依不捨的望著。
而一旁的辰乙,則是有些緊張的望著巧穗,模樣裡似乎有些擔心。
謝言晚無意中回眸,便看到辰乙的模樣,頓時生出一種怪異的感覺。然而眼下她已然上了馬車,便也沒有多問。
只是挑簾子回望的時候,便看到辰乙正在小心的扶著巧穗,一副格外擔憂的模樣。
謝言晚先是愣了一會兒,又突然反應過來,生出一種大膽的想法來。
她猛地看向陸嬤嬤,小聲問道:“嬤嬤,巧穗她可是……”
聽得這話,陸嬤嬤眼中帶笑的點了點頭,比了個噓聲道:“如今不足三月,且莫聲張。這事兒巧穗自己都不知道呢,辰乙怕她歡喜了說漏嘴,是以現下還瞞著她呢。”
謝言晚瞬間便明白過來,眼裡也漾出了濃烈的笑意。
她就說辰乙怎麼會那麼緊張,原來竟是巧穗有了身孕!
按照風俗,懷胎不足三月之人,是不能對外說的,以防這一胎被送子娘娘收走。
雖說這個說法並沒有科學依據,不過三月之前的胎兒胎像不穩,若是不留神,的確會容易小產。
也無怪乎辰乙這緊張兮兮的模樣了。
一想到巧穗有了身孕,謝言晚便歡喜的不得了,摟著陸嬤嬤笑道:“真的是太好了!”
見謝言晚這模樣,陸嬤嬤眼中也柔和了下來,抱著她道:“姑娘都是要嫁人的了,怎麼還跟小孩子似的?”
她話雖然這樣說,但是抱著謝言晚的手卻沒有鬆開,反而緊了幾分。
她一生沒有子女,對待鳳棲止就像是自己的兒子,如今看到謝言晚,更像是一個小女兒一般,怎能不讓她歡喜?
見到這二人的模樣,反倒是妙書有些呆愣的模樣,雲山霧罩的問道:“嬤嬤,你們在打什麼啞謎,怎麼奴婢聽不懂呢?”
聞言,謝言晚抬起頭來,眼帶笑意的伸出手指,搖了搖道:“佛曰,不可說。”
早在鳳棲止回來之前,便命人去鎮國公府說了此事,是以蕭浩然早就騰出了一座院子,打掃乾淨等候謝言晚來住。
一行人來到鎮國公府之後,蕭浩然照例的讓她在祠堂內上了香,又親自帶著她去了院子裡。
此時已然是秋末的季節,荷花逐漸衰敗,樹木泛黃,卻顯出別樣的美來。
見這院子內裝修精緻,莊重而不太過富麗堂皇,謝言晚不由得心中滿意,行禮謝道:“有勞舅公了。”
蕭浩然虛扶了她一把,待得她直起身子來,這才道:“九千歲能讓你在這裡出嫁,也算是他有心了。晚兒放心,成親之後他若是欺負了你,舅公定然饒不得他。”
說到這兒,他又眼中帶著慈愛道:“不過,舅公更希望你們和和美美,畢竟蕭家,只有你這一絲血脈了。”
聽得這話,謝言晚不由得有些心酸,因輕聲道:“多謝舅公,我們會的。”
他離開的時候,謝言晚清晰的看到蕭浩然的腰有些佝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