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鳳棲止沒有想到,到達邊疆戰場之後,他並沒有如願以償的看到自己的小嬌妻。
在接到了聖旨的時候,大食國計程車兵們除了震驚之外,又有幾分解脫了的歡喜。
畢竟,這些時日西楚國的軍隊們窮追猛打,著實將他們打的心頭有些害怕。
而如今,戰爭結束了,他們也活了下來,可以回去跟家人團聚,過一個祥和的新年。
還有比這個更讓人感激的事情麼?
而西楚國計程車兵們得知了訊息之後,第一反應便是歡呼雀躍,震耳欲聾的吼聲直上幹雲霄。
然而,本應該最開心的哪個人,卻顯得有些心事重重。
甚至在鳳棲止問起來謝言晚的時候,他還有些神情莫辨,直到鳳棲止問了第二遍之後,他才斟酌著道:“皇叔,她們被本王安置在楚州了。”
這個她們,自然也包括王子淇。
兩個姑娘隨著去上戰場,的確是有些不妥當。所以,上官翰驍這個決定並沒有錯誤。
可是,上官翰驍為什麼緊張呢?
鳳棲止的目光在他的臉上搜尋著答案,卻一無所獲,便沉聲問道:“你可有事情瞞著本座?可是晚兒出事了?”
想到這個可能性,鳳棲止的眼眸瞬間便冷卻了下來。
聞言,上官翰驍頓時搖頭道:“不曾。”只是,在想到謝言晚腹中的孩子,他又有些遲疑,道:“皇叔還是自己去看吧。”
眼見得鳳棲止當下就要走,上官翰驍又叫住了他的去路,帶著幾分勸慰道:“皇叔,若是有可能,還是以和為貴……”
只是這話,他自己說的都沒有底氣。畢竟,若是葉輕塵的腹中懷了別人孩子的話,他可能會想要殺人!
見到上官翰驍這般,鳳棲止越發覺得心中狐疑,更覺得是謝言晚出事兒了。他當下撂了一句:“好,本座自己去看。”
話音還未落的時候,鳳棲止便如同旋風一樣的刮離了這裡。
而巴圖爾也著急接回王子淇,因此他拱手算是謝過,便出了營帳,拍馬去追趕鳳棲止了。
這一路上,鳳棲止想過無數個見到謝言晚之後的場景和她的模樣,唯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深冬的午後,日光稀薄而明亮,將院子裡都鍍上了一層冷硬的光芒。
有女子彎腰扶著樹,對著一個小桶吐得一塌糊塗。
她的身側站著一個姑娘,格外熟練的為她端著一杯水,小心翼翼的安撫道:“晚兒姐姐,喝杯水吧。”
便是在這個時候,謝言晚似有所覺的抬眼,然後便愣在了原地。
下一刻,便見鳳棲止快步走過去,帶著幾分焦灼問道:“你怎麼了?”
上官翰驍說的沒錯,謝言晚果然是出事了。不過這些天不見,她整個人都瘦了一圈。此刻剛剛吐完,謝言晚的臉上帶著一抹紅暈,眼眸裡則是盈盈的淚光。
這樣的她,看起來格外的可憐,也讓鳳棲止的一顆心沉了下去。
見到鳳棲止的那一刻,謝言晚先是微微愣怔,而在反應過來眼前男人是誰的時候,頓時便將手中的茶盞撂到了一邊,咬牙切齒道:“鳳!棲!止!”
可還不等鳳棲止應呢,就見王子淇一臉擔憂的攔在了謝言晚的面前,壯著膽子道:“千歲爺,息怒啊,有話好好說!”
她二人截然不同的反應,瞬間讓鳳棲止愣了一愣,下意識問道:“息怒?”
謝言晚也回過神兒來,拍了拍王子淇的肩膀,道:“子淇,幫我去廚房端些吃的來。”
她顯然是想要支開自己,王子淇明白謝言晚的意思,可是在看到鳳棲止的臉色後,又小聲道:“晚兒姐姐,你一個人應付的來麼?”
謝言晚微微一笑算是回應,等到王子淇走了之後,她才勾起一個笑意來,緩緩走到鳳棲止的面前,笑眯眯道:“阿止,把你胳膊給我。”
鳳棲止不明所以,當下便抬起了胳膊,問道:“這是怎麼了?”他看著,倒不像是出事兒的模樣啊。
然而不等他想清楚,頓時感覺到胳膊上傳來的疼痛感。
眼前的丫頭一臉憤憤,一排尖利的小牙深深地嵌入他胳膊上的肉中,瞬間便咬出了一圈的齒痕。
而那個始作俑者,則用著羞惱的聲音,含糊不清道:“叫你甩鍋,叫你甩鍋!”
……
直到謝言晚咬夠了之後,鳳棲止的胳膊上也多了一圈紅痕來,這丫頭還真下得去嘴,這一圈痕跡,沒個三五天的根本就下不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