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十年之前,丞相夫人是風國出了名的美人。以閨秀自命者,書畫琴棋四藝,均不可少,而丞相夫人恰好每一樣都很是精通。當年她若繪出丹青一副,便有不少高官貴族花大價錢競相購買,而她的一笑傾城被人繪成一副圖,至今也是拍賣行中拍出價格的最高一件物品。
她漂亮,有才情,家世好,自然她的眼光也就高了,平常男子皆入不得她的眼。
直到十年前秋,恰好是風國的女兒節,那一夜她帶著她的貼身侍女出門賞燈。
全城燈火通明,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她突然有了興致,便去小販攤位前買了一盞燈,興致高昂的帶著侍女去河邊放蓮花燈。
她將精心挑選好的蓮花燈放入河中,盯著那燈在河中起起伏伏,眼睛都不眨一下。卻不知從何處墜落的煙花碎,似乎馬上就要砸中她的蓮花燈,她心眼子都提了起來。
只見一個黑色身影一閃而過,將那蓮花燈從河中撈了出來,恰好躲過了那煙花碎。煙花碎墜入河中,星火消散,徒留一縷青煙。
丞相夫人抬頭望去,便看清了那人的模樣。
他挺鼻薄唇、劍眉星眸,那雙眼眸裡全是她的容顏。
有時候愛上,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她派人四處打聽那夜俊俏的公子姓甚名誰,家住何處。而那公子的訊息還未尋覓到,她便聽聞尚書三公子秦非寒帶著豐厚的聘禮,跟她爹爹求娶她。
據說那尚書三公子模樣俊俏,是個一等一的美人,比那女子還要美上幾分。
丞相夫人不管這人身份如何,她是一個有主見的女子,她如今愛上了他人怎能嫁給一個未曾謀面的男兒?
於是她逃婚了,在新婚前夜讓侍女掩護偷偷的溜出了家門。她出了家門卻不知道該去何處,只得到那日與他相遇的河邊,等待奇蹟的發生。
“姑娘在等我嗎?”好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丞相夫人一抬頭便看到那日一身黑衣的男子,正是她的意中人!
“是。”她敢愛敢恨,有何畏懼!
“姑娘為何今夜在此等候呢?”他這是在怪她嗎?他是不是自那日以來,時常在這河邊等候她的出現,是她來的太晚了。
“公子不知道你信不信緣,我見你的第一眼便覺得你是我今生想要共度餘生的人。爹爹沒能經過我的同意,便把我許配給從未見過的尚書三公子秦非寒,我不願此生過的悽苦伶仃,故而逃跑至此。”她的大膽的模樣,當真讓黑衣男子莞爾。
隨著她的聲落,那黑衣男子笑意越來越濃郁。
“公子似乎在戲弄我?”丞相夫人生氣了,她不知道這男子為何聽聞她要嫁人,還如此歡愉。莫非他根本無心於自己,只是來看笑話的?
“未曾,我自然是信緣的。”那黑衣男子否決道,而後慢慢靠近面前的窈窕女子,“姑娘我還沒能介紹自己,我叫秦非寒,是尚書三公子。”
似乎怕面前的佳人以為同名同姓,還特意加了身份。
丞相夫人驚的話都說不出口,她凝視著面前滿帶笑容,近在咫尺的男子,呼吸都紊亂了。
“子雪姑娘,餘生請多多指教。”他的話帶著前所未有的溫柔,丞相夫人覺得自己三生有幸,能嫁給這樣一個男子。
當夜,那時還是尚書三公子的丞相,將心愛的女子送回了府中。
第二日,他二人的婚禮轟動整了個風國。
才子佳人、郎才女貌,實屬良配!
丞相夫人過了她生命中最幸福的一年,隨著她相公的入仕,他回來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這一日,他面色蒼白的回到府中,還未等丞相夫人反應過來,他便緊緊抱著她的身子,顫抖的聲音問著:“夫人,若是我不再幹淨,你還愛我嗎?”
“相公說的是哪裡話,你可是我心中最純淨溫柔的男子了。”丞相夫人柔聲的安慰,她不知道為何自己的相公今日看起來這般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