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我們軒轅派上下如今修煉至元嬰的人,除去七長老和二長老,再無他人了?”瀾夭捏了捏緊蹙的眉頭,懨懨地坐在軟塌之上,詢問著季玄笙。
季玄笙不過在軒轅派呆了短短數月,對門派上下情況可謂是摸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連軒轅派有幾座茅草房,他都能倒背如流。
“是。”季玄笙軟綿綿的回答,他也知道這樣的門派拿出去就是個笑話,整個門派上下加上掌門,僅有三人能夠放上臺面。
像輕靈洞光元嬰就有六人、她們掌門如今和瀾夭的水平相當,而逍遙軒更不用說了,門派上下皆為劍修,御劍而行,對資質甚是看中。
自然出現了數不勝數的天才,三十歲就修得元嬰的有一人,其餘八人皆在百年內成功進階,而在兩百年內修得元嬰的有十二人,他們的掌門早已達到分神階段了。
除去這兩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軒轅派還要面對其他大大小小七十個門派,曾經排在第一的修仙大派,如今被人狠狠踩在腳下,當真是不甘心啊。
瀾夭從未管過門派的事情,她一直都知道軒轅派內大多是貴族子弟,為的不過是名聲罷了,當真勤學苦練的人寥寥無幾,這樣的情況放置大會上,必然輸的一敗塗地。
“門派內可有煉丹奇才?”瀾夭再度詢問,在煉丹方面有造詣之人,就算僅僅只是個辟穀也比元嬰的修仙者要搶手的多,畢竟一顆丹藥的煉成,就能改變一個人的修仙命脈,更甚者能讓在某個階段停滯不前的修仙者,憑藉一枚丹藥,突破瓶頸實現提升。
“師父,門派內沒有。”季玄笙見瀾夭愁雲密佈,整個人看起來失去了平日的風華,本不願再打擊她,可他就是個實誠的主。
“······”瀾夭就算想要力挽狂瀾,現在這情形,她又能如何?就算將師兄喚回,也無法一個頂兩啊!
“季玄笙過來。”花百歲見瀾夭如此模樣,雙眸裡的星光閃閃,他莞爾擺了擺手臂,季玄笙便屁顛屁顛的走在了他的面前。
“怎麼了?百歲。”清脆好聽的嗓音響起,好似那山谷裡空靈的翠鳥鳴啼,他漂亮的雙瞳裡彷彿藏著萬千銀河,那鬢雲香腮雪,令人止不住沉溺其中。
“你父君是不是有一個寶貝?”花百歲好意提醒。
“什麼寶貝?”季玄笙就是一個羔羊,在老狐狸花百歲面前根本無處遁尋,順著這人給的陷阱就掉了下去。
“不是有個寶塔,可供眾人試煉,之前你父皇可是為一些他喜愛的低階女仙,專門尋來,據說從裡邊出來至少可升一個大段。”花百歲當然知道自己那好友究竟什麼品性。
他才不止季玄笙母妃一人,在人界也有不少紅顏知己呢。
“對哦!我憶起來了,之前父君日日帶在身上,如今早就不知道被他隨意丟棄在宮殿的哪個角落。”季玄笙眼裡金光一閃,他怎麼沒有想到有這茬事。
“你師父如今正為此苦惱呢。”花百歲的雙眼一眯,那眼底一閃而過的狡黠掩蓋在捲翹而密的陰影裡。
“師父,你莫慌,我去去就來。”隨著聲落,瀾夭的廂房裡根本尋不到季玄笙的影子。
“他去幹嘛了?”瀾夭並不知道花百歲剛剛在季玄笙耳邊嘀咕些什麼,她還在為門派的前途苦惱呢。
“尋寶去了。”花百歲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看著美人難得的愁眉苦臉的模樣,他心情大好。
畢竟這樣的瀾夭,甚是少見。
不過短短一炷香的時間,季玄笙又歸來了,歸來之時,手中握著一個寶塔。
那塔身僅僅一寸,塔煞如瓶,顏色似鐵,形狀像是春筍一般,塔的渾身雕刻著精緻的圖騰,各個圖騰盤踞一側姿態千奇百怪,栩栩如生。
塔頂有八角,每個角都掛著一個金色的小鈴鐺,隨著風的浮動清脆作響。
這八角塔共有八層,越往上塔的顏色越深。
“這是?”瀾夭看著及玄笙獻寶一樣的神情,她側過頭疑惑的問道。
“半年時間,足夠讓你的門派,成為整個大陸的第一大修仙門派,莫慌。”花百歲怡然自得的說著,他從季玄笙的手中接過寶塔,起身出了廂房。
軒轅派他之前已經逛過多次,自然知曉裡邊大致景緻,不需要瀾夭帶路他便尋覓到了一處密林。
這裡的靈氣最為充沛,將寶塔放在此處也最有利。
於是他將覆掌而下,那寶塔自然就落在了土地上。
在瀾夭的驚訝中,那寶塔迅速變大,從一寸的大小變做幾十尺的真正鐵塔,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
“通知下去,今日試煉,叫所有人備好充足的乾糧。”花百歲這話自然是對季玄笙說的,瀾夭才剛剛回門派,接管門派事物她慢慢來。
而且讓季玄笙跑腿有何不好呢?
季玄笙又樂呵呵的去下達通知了,他一直都這樣人畜無害的模樣,最初的軒轅派根本沒有他說話的資格。
縱然他拿著瀾夭給他的掌門牌子,那些個長老有意打擊報復他,就偏偏不承認那牌子是瀾夭親手交與他的,還非說是他竊來的。
他惱,卻聰明。
他知道在軒轅派內,強者為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