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瀾夭的身影嵌入這朦朧的霧裡,模樣依舊淡舒雅行。
“沒錯,它說的就是眼睛。”忽而,瀾夭面前的一塊玉石動了,它蹬的一聲從那古樸的架子上躍起,渾身透著灰暗的氣息。
“是啊,眼睛。”另一個聲音響起,她側手旁的石像也動了起來,那石像身沉,重若千金,每一步都給地板落下一個深深的烙印。
緊接著,她面前的書、燈臺、身後的衣裳、字畫等等有所眼睛能納入的一切,統統像是有生命一般的動了起來。
“冷卉。”瀾夭已經被逼至小小的角落,她只得喚出冷卉,瞧著這些個物體虎視眈眈的模樣,她眉頭緊蹙。這些個物體,單個放就算能化作精怪也不足為懼,可這成千上百的物體卻真真讓她有所忌憚。
一聲驚啼冷卉從瀾夭的身子裡一躍而出,它的每一處羽毛都泛著光澤,那小小而又尖銳的喙含著一團火焰,警惕的看著面前的各種物體。
“噴火。”瀾夭毫不遲疑的下了命令,隨著她的一聲令下,龐大的火焰直衝塔頂,嘹亮的鳳鳴聲生生不息愛。絢爛的三味真火劃破迷霧,照亮了整個第七層,瀾夭終於止不住的訝然了。
第七層當真是無邊無際,蒼蒼茫茫的瞧不見盡頭。而同樣的,瀾夭之前入眼的於她看來數不勝數的寶藏,不過是這巨大寶藏的冰山一角。
就算冷卉不斷噴薄而出的火焰將攻擊她的寶物毀的乾淨,然而寶物依然絡繹不絕的襲來,冷卉毀了一個便來了三個,瀾夭抽出冰琉璃綢帶,加入這場硬仗。
倘若光憑藉冷卉一人,它早晚都要枯竭而死,這是一場消耗戰,就算這些寶物沒有大規模的殺傷力,卻憑藉數量之多,將瀾夭和冷卉累的氣喘吁吁。
“怎麼辦?主人。”冷卉一邊噴吐著火焰,一邊凝視著在下面苦戰的女子。
她風姿卓越帶著王者的氣勢,冰琉璃綢帶好似冰刃一般,手起緞落,一個個物體被撕裂開來,她彷彿就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殺手,揮出利爪將面前的敵人毀的乾淨。
“冷卉,你在上空便於查探,這裡必然有一個控制所有物體的機關,去幫我探探。”瀾夭此刻除了屠殺只有屠殺,她應接不暇面前一個又一個從四面八方湧來的寶物,根本騰不出多餘的精力來探查情況。
“好。”冷卉漸漸放緩了噴吐火焰的速度,它的身子在空中不斷的盤旋,在這漫無邊際的第七層飛舞著,她必須快點,多一分時間,她的主人就多一份危險。
沒有,為什麼沒有!
為什麼沒有盡頭,也尋不到任何機關!
隨著時間的推移,冷卉感覺體內的三味真火要被耗的乾淨,卻依舊尋不到任何可疑的東西。
它飛身迴轉,想要回到瀾夭身邊報告這情況。
卻瞧見平日裡從容淡定的主人,渾身滾著血光,那些多如牛毛的寶物不知疲倦,不懼生死的攻擊著。
那血一朵朵在瀾夭白袍上綻開的血花,絢麗的宛若天邊的彩霞。
“主人,七十二君!喚出七十二君!”冷卉突然憶起主人收服的那七十二副畫卷,連聲提醒。
“七十二君聽令,隨我一同迎接敵人。”一心只想著戰鬥的瀾夭,經過冷卉這麼一說,連忙將那餘下的七十二君喚出。
剎那間,戰況取得了好轉,一個個美好如花的男子手持各自的武器,各有所長的應付著面前的死物。冷卉舒了一口氣,這樣她有更多的時間來尋物了。
“主人,我是‘醜’。”那日差點被冷卉焚燒乾淨的男子突然靠近瀾夭,他依舊似笑非笑嘴角描繪出譏笑的模樣,他的眼眸裡是無數星辰點點閃爍,那梨窩淺淺的模樣,熠熠生輝。
“怎麼,想來找我理論?”瀾夭艱難的應付著這些寶物,她身上的靈力快被透支幹淨了,她藉著身邊其他七十二君的掩護,緩了一口氣。
“不是。”恨幫瀾夭擋著絕大部分的攻擊,他看的出瀾公子已經沒多少靈力了,再這樣下去,她必然會被這些雜物耗盡身體,最終只得被逼出寶塔。
“那是何意?”瀾夭眼眸彎彎,臉上的汗珠滑落,啪嗒一聲在地上綻開。
“我擁有敏銳的感應。”恨說完,便在瀾夭面前開始演示著他的能力。
“你能感應到控制這一切的開關在何處?”瀾夭驚疑,這可是無邊無際的第七層,連上古神獸冷卉都尋了一個時辰了,還未能回來覆命,這副畫卷如何有這本事?
瀾夭動了動手關節,彈指間又揮舞起了冰琉璃綢帶,此刻只能信他,給他創造一塊淨土讓能他靜心感應了,瀾夭將恨護在身邊,又開始發動新一輪的攻擊。
恨放心的閉上雙眸,忽而以他為中心颳起了一陣陣清風,風浮動這瀾夭的面容,騷動著她紅色的髮絲,她忍不住的讚歎。
可是緊接著,那清風化作狂風,掀起一波又一波的颶風,風力之大,竟然以橫掃千軍的姿態將無數寶物捲起,似留戀似不捨的在空中與這些死物痴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