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蟒蛇暴怒的瞬息,整個渾身靈氣爆增,倘若剛剛瀾夭憑藉冰琉璃綢帶還有勝的希望,可此時此刻在冰琉璃綢帶看來,瀾夭是必死無疑了。
卻見瀾夭一片悠然的持著冰琉璃綢帶,她足尖輕點,充分的利用崎嶇的地形,不斷的朝著前方飛速前進,而腳步越來越快,快的和蟒蛇拉開了一段距離。
“給我靈氣加持。”瀾夭當然記得,冰琉璃綢帶可以提供源源不斷的靈氣,她此刻面上看起來雲淡風氣,實則用平日三倍的速度在不斷消耗體內的靈力,若供應不及時,她還當真可能死在這裡了。
冰琉璃綢帶不知道瀾夭葫蘆裡賣著什麼藥,但一想到花百歲那張絕色的臉,常年傲氣逼人的模樣,它的身子骨就忍不住顫了顫,它知道就算付出它所有的靈氣,它也要保住面前這個女子,不然下一個死的必然是它。
“好。”冰琉璃綢帶二話不說的不斷給瀾夭輸送靈氣,它感覺身體以倍數在被掏空,它驚慌的不知道這個女子究竟在想些什麼。
蟒蛇瞧見瀾夭身影極快的脫離了它的視線,它玻璃球大的眼珠子微微眯起,氣急敗壞的在石洞裡邊兒橫衝直撞,好似沒有方向的野馬,將整個石洞撞得地動山搖,無數石塊從石壁上墜落,部分尖銳的劃破它的面板,傷痕累累。
蟒蛇勃然大怒,它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在石洞裡追逐,若是讓它抓住那個女人,它一定要將她的身子拿來好好磨牙,以解心頭之恨。它像是個鋒芒畢露的殺手,在捕殺它的獵物。
瀾夭感受到身後傳來肅殺的氣息,那一聲聲蟒蛇的嘶吼如雷貫耳,震的她身子幾乎要穩不住了。
不行,再等等,再拉開點距離。
瀾夭提氣,增添一股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決然。
蟒蛇見本來要被它獵殺成功的瀾夭,竟然忽然消失在它的面前,它訝然的在石洞裡四處穿梭,不過是拐彎的瞬間,為何那女子竟然憑空消失了?
“你在尋我嗎?”一身清脆的聲音,宛若鳥鳴在它的身後響起,它想反著身子撕咬背後的女子,卻發現它根本諾動不了,因為這個石洞和它身子幾乎差不多大小,它只能朝著一個方向蠕動!
“是這裡嗎?”好似從地獄裡爬出來的勾魂使者,那聲音帶著點森然。
蟒蛇頓時方寸大亂,因為那女子此時此刻站的位置不是別處,而是它的七寸——命脈所在!
一股冰冰涼涼的利器,一點一點從它的面板層中穿入,它嘶吼著,掙扎著。
冰琉璃綢帶這才明白主人的意圖,一開始她故意激怒蟒蛇,好讓它無法第一時間捕捉到她的氣息。倘若是平日裡蟒蛇處於平靜狀態,瀾夭的一點小把戲都逃不出它的感知。
趁著那蟒蛇追來之際,有意提快速度,與之拉開距離。接著拐彎的機會,貓著身子躲在上方石壁處,等著蟒蛇經過,輕鬆的抓準時機,在蟒蛇的七寸處落下。
這女子果然天生聰慧!
“你不想死嗎?”瀾夭並未將冰琉璃綢帶完全刺入,此刻的冰琉璃綢帶被她束成一柳冰刃,憑藉著上古法器,她穿破它的身子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
“吼——”那蟒蛇的嘶吼聲變得悲哀起來,它好似在求饒。
“人人都說這第八層與眾不同,倘若你告知我哪裡不同,我就放你一條生路。”瀾夭半威脅半哄騙的說著,她總不能忙碌瞭如此之久,什麼都沒拿到就無功而返了吧。
那蟒蛇沉默了,它在思索將那物交出來還是命重要。
終於,它收起爆棚的靈氣,慢條斯理的在石洞中穿梭著,閒庭漫步的好似瀾夭根本沒有摸著它的命脈。
瀾夭蟒蛇這幅模樣,大抵是知道它選擇了妥協,可她不能掉以輕心,她依舊緊緊抓著冰琉璃綢帶,生怕蟒蛇趁機將她甩了出去,到時候局面就大反轉了。
在瀾夭緊繃著弦的時候,蟒蛇已經停了下來,它伏在地上,好似朝著什麼東西致敬。
瀾夭抬起眸子,朝著那處望去。
不過是一個石柱上,放著一盤平凡不過的棋。
就那麼簡簡單單的放在那裡,沒有任何的保護,沒有任何的倚仗。
普通的讓瀾夭以為這蟒蛇在騙她。
瀾夭正準備再度逼問,冰琉璃綢帶率先開了口:“主人,這是蛇仙一族的聖器魂棋。”
聖器?既然是聖器為何會被封鎖在這裡?瀾夭定然是不相信,這蛇仙一族這般無私,除了贈送寶塔主人一條靈獸,還將族內的聖器一同贈與!
而且這聖器竟然就隨隨便便放在一塊石柱上!
瀾夭也不再遲疑,她手掌一翻,那魂棋就從石壁處乖順的躺在了她的掌心,本來尋常大小的棋盤竟然在她手中一點點變小,最後變得與她掌心差不多的大小。
她這才發現,這魂棋的每一顆棋子都雕刻著紋路,那隱隱透來的熟悉感,讓她有一種見到故人的錯覺,她也不再深思,將棋盤收入納戒中。
她不知道就是因為她這小小的一個舉動,在墨白上仙迴歸仙位之際,差點和天帝鬧翻。
畢竟,這是他與天帝的一個約定,那魂棋是他的抵押。
“送我出塔。”瀾夭在納戒中看到畫卷本體猶在稍稍放寬了心,只要她出了寶塔,那麼她隨意一召喚,那七十二君就會全部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