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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迴歸仙位

突然,後排的侍衛婢女們被一陣冷冽的風驚起,他們紛紛抬眸側望,只見一個身著一襲雪色長袍的男子出現,他姿容清冷,如絲綢一般的紅色長髮束起,用發冠固定住,幾縷髮絲漫不經心的垂落。他步履輕緩,光風霽月。他的肌膚隱隱約約好似有光澤流動,眼眸裡蓄著寒霜。

他一步一步朝著大殿內走去,所過之處眾人被他的威壓逼迫的紛紛讓了路。

“大膽,你是何人?敢闖擅闖太子寢宮!”在大殿血紅色漆石柱旁候著的侍衛攔住了那人的步子,他高聲喊道。他手中的刀柄直直的抵著那人的下顎。

被攔住的俊美男子一言不發的目光覷了一眼侍衛,指尖微抬,那柄劍便被硬生生的掰彎了!他指尖一劃,那柄已經被折彎的劍轉了個方向,射中了不遠處的百年梨樹。樹葉被餘威震的晃晃微微,大量的葉片飄落,好似下起了一場唯美的雨。

這一系列的動作不過僅僅一瞬息,侍衛都還未來得及看清,就發現自己手中的劍不見了。

絕色美男見候著的另一個侍衛縮在一旁不敢阻攔,眸子裡稍稍劃過一絲滿意,便踩著光潔的地面,施施然的進了大殿內。

大殿內燈火通明,在高臺上擺著一張精緻的棺木,棺身刻著龍騰虎躍,用黑色漆漆滿棺身,在用金絲勾勒出彼岸花的輪廓。樑上、桌案、琉璃花朵燈盞、床榻上統統懸掛著白色的靈布。蠟燭一排排的點燃,花束緊緊相擁將棺木裝點起來。

在大殿內的三人聽到響聲,其中兩人身如枯木般悲涼,他們連眸子都未曾抬起,盯著還沒閉蓋的棺木內看得出神。他們的表情蒼白,眼神沉痛,彷彿任何事情都無法驚起他們的感官。

而在場內唯一的一個女子尋聲望去,眼前那張熟悉的面容讓她訝異,她瞳孔微縮,心裡下意識的咯噔一下。

她斂眸將心緒收起,輕聲細語道:“不知敖國的太子哥哥來此,所為何事呀?”

是了,面前這個面容精緻的男子是敖國剛剛冊封的太子,他以年紀尚幼推卻了繼任皇位。可玉問煙永遠明白,她如今處境是否安好,全憑此人的一句話。

“我來看看我的摯友,不可以嗎?”那個男子終於開口了,他的聲線很好聽,讓人如沐春風,片片花瓣零落。

他終歸是動了起來,踏上臺階邊走到了棺木前。

“倉顏,我回來了。”他對著棺木裡的人低喃著。

棺木中躺著那個令諸國聞風喪膽的倉顏將軍,也是那個後宮佳麗萬千的梁國太子,那本該揚起的劍眉柔順的彎起,湛藍色迷人的眸子永遠不會張開了,那緋紅色的唇瓣淡淡,髮絲如潑墨般散開,他好像一個沉睡的美人,只需要輕輕一個吻便能甦醒過來一般。

“瀾夭姑······太子。”蘇公公這才發現身側竟然多了一個人,那熟悉的面容和語調的確是瀾夭姑娘。

他眸光中劃過一絲驚喜,而後又統統幻滅了。

早在七日前,他四處尋不到瀾夭的蹤跡,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他正欲去空雲寺尋覓,卻在山腳下看到空雲寺處燒起了熊熊大火,火光直衝雲霄。

他以為他僅剩下死路一條,畢竟瀾夭姑娘身子裡還懷著太子殿下的孩兒。

然而當夜,他正懸掛白綾準備以死謝罪,那個失蹤了的絕色女子出現了。她渾身散發著冷冽的氣息,身下鮮血瀰漫,髮絲已經溼透了,她的眸子只有恨意。

她的模樣根本不似那個上山前溫柔的女子,反到更像是從地獄逃亡出來的亡靈,毫無生的氣息。

蘇公公還未開口詢問,瀾夭姑娘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統統道了出來,聽到她說小主子已死,他差點哭了出來。

而後他們一同坐著冷卉去了冀州。

瀾夭姑娘從她指尖的那枚戒指中掏出了一座城池!沒錯,是一座活生生的城池!

讓太子殿下配合,兩人將城池放在了冀州城外三十里處。叛軍在冀州城外耗了良久,心思煩亂,見不遠處突然出現了一座城池,心裡有些疑狐。趙致城帶著試探的心理先派出一個小縱隊,接著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那幾人進入城池後再也未能出來,反倒是城內的居民時不時組織慶典,放著煙火,連在冀州城的他們都看的有些驚羨了。

趙致城怒罵那些去而不返的人是逃兵,沒幾日他自己卻偷偷溜了進去,自然也沒能出來。至此,這隻興致高昂的軍隊土崩瓦解,有人進了城,有人乾脆離去了。

冀州在不消耗一兵一卒的前提下,結束了這場荒謬的動亂。

瀾夭姑娘見此事告一段落,便跟太子殿下借了一支精銳的軍隊,讓他們以護送敖國太子為由,將其送回了宮殿。

這樣的舉動不言而喻,用梁國作為依仗,再加上那張與敖國皇后六分相像的面容,敖國太子之位,非他莫屬。

如今形式大好,只可惜他尊貴的太子殿下,因為戰事拖垮了身子,而又多了喪子之痛這一事,他終於一病不起。

蘇公公一早就想派人給瀾夭姑娘傳信的,卻被太子殿下硬生生的攔住了。他知道太子殿下的心思,太子殿下是怕吶,怕瀾夭姑娘因為自己分了心,而失去了在敖國立足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