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百歲見靳月仙子面露困惑,他瀲灩水色的眸子劃過夢曉一眼,見夢曉卻臉不紅心不跳的端坐在梨花雕木椅上,彷彿對花百歲接下來的言語不甚在意。
花百歲思來想去,終歸還是將此事的來龍去脈梳理了一遍,最後他語氣哀傷的說道:“我對瀾夭之心,天地日月可鑑!”
靳月仙子何其聰慧,雖然她一生僅有瀾夭爹爹一人,可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吧,這些個明爭暗鬥她自然瞭然於心。
她清了清嗓子,臉上一派祥和的說道:“此事既然已成定局,百歲啊,你可以當二夫呀。畢竟這婚約早已簽訂,倘若三番兩次的換人,傳出去我們鳳凰一族必定成為天界最大的笑話。”
“誰敢!”花百歲目光裡帶著些許傲氣,他花百歲瞧上的人,自然容不得他人在背後說三道四。
“既然如此,若不你二人同時成婚?”靳月仙子試探性的開口。
“不行。”
“不好。”果不其然,這叔侄二人異口同聲的說道,那語氣無半點商量的可能。
“這······”靳月仙子扶了扶額,她拿起桌案上的茶杯價垂眸喝了起來,有些事還是等她閨女親自來處理。
“孃親。”說曹操曹操到,靳月仙子一聽到門外傳來一聲清麗宛若鳥鳴婉轉的嗓音,刷的一下站起了身子,直直的朝著門外奔去。
她已經太久沒有見過瀾夭了。
“孃親。”瀾夭推開大門,就看到那張記憶力熟悉的面容,她眼底不自覺的染上了一層欣喜,像個孩童一般露璀璨的笑容,一頭撞進靳月現在的懷裡,語氣都帶著點兒撒嬌的味道。
靳月仙子心疼了摸了摸瀾夭的身子,鼻尖一酸,開口道:“你這一走就是數百年,看看你都瘦了。”
瀾夭賴在靳月仙子的懷中不願離開,只有面對至親,她才能這般的小女兒姿態,她嬌嗔道:“哪有呀,孃親,您可不許瞎蒙我。”
“來來來,給孃親看看,我家閨女是不是越發的出塵了。”靳月仙子攬著瀾夭退開了些許距離,對她上上下下一陣仔細的打量,抬眸間她忽然發現瀾夭臉上有些許不同,她的指尖探上了瀾夭的眼角,手指幾不可見的微微顫抖著,“疼嗎?”
瀾夭眼角的那朵綻放絢爛的花兒,在旁人看來無疑是錦上添花,讓她美的更加的嬌豔。可在靳月仙子看來,這朵花莫不是什麼詛咒,會傷了她寶貝閨女的身體。
瀾夭瞧見孃親這般緊張兮兮的模樣,她心理劃過一陣暖流,輕聲細語的回應道:“不疼的孃親。”
“你怎麼會有一朵這樣的花?”靳月仙子追問道,她生怕瀾夭是故意逗她開心,不願意將真相告知她。
“伯母,您和夭夭快些進來。”夢曉見這兩人站在門外遲遲不進屋,便溫柔的開口道。
伯母?夭夭?
瀾夭蹙眉朝著屋內望去,那兩個明明在九重天上僵持不下的男子,竟然活脫脫的坐在屋內!
他們怎麼會先她一步來了鳳凰境域?
“對對對,我怎麼就拉著你在屋外說話,快些進來。”靳月仙子忽而被夢曉的言語點醒,她連忙抓著瀾夭的柔夷牽著她朝著屋內走去。
“快些坐。”靳月仙子指著一處空座,讓瀾夭落座。
瀾夭不好意思拂了孃親的面,思來想去還是坐了下來,她抬頭看了看坐在她右手邊的夢曉,再看了看左手邊的花百歲,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她分明看到靳月仙子眸光中一閃而過的狡黠,可誰讓那是她孃親呢?
“瀾兒呀,我們適才正討論你們的婚事吶。”靳月仙子見到瀾夭難掩心中的喜悅,她喜氣洋洋的一邊說著,一邊繞過廂房內繡著九鳳飛天屏風。
瀾夭挑眉看著面前兩人笑的一臉得意,她壓低嗓音冷冷的開口:“你二人心裡打的淨是些如意算盤。”
“是啊,這算盤打得波波脆呢。”花百歲撐著一張俊臉,貼近瀾夭的面前,他嗓音頗有磁性的說道:“瀾夭,你是不是欠我一個解釋?你是上仙為何第一時間不同我說?害我在天界還日日為你擔心受怕。”
“我······”瀾夭花百歲那雙眸中的控訴堵得啞口無言,的確她好像一點想要尋他的念頭都沒有,瀾夭看著面前這張分外俊俏的面容,心裡泛起陣陣漣漪,她垂下眼眸,長長的睫羽好似蒲扇一般掩蓋住了雙眸裡一閃而過的愧疚,她的聲音低的好似蚊子嗡嗡道:“對不起。”
“既然你都認錯了,我自然應當原諒你了。”花百歲得到瀾夭的道歉,他雙眸裡精光乍現,那高傲的腦袋揚起,唇瓣微微輕啟,“這正夫之位,讓我來坐如何?我定然將你的後宮整頓的僅僅有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