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瀾夭甦醒過來,發現天邊的晚霞暮暮沉沉,殘雲在空中飄散著,橘黃色的柔光打在臉上,讓她的眼眸下意識的微微眯起,捲翹的睫毛顫動著,好似震翅欲飛的蝴蝶。
她垂眸看了看指尖,試著運用神力,一個小小的光暈凝聚。隨後她彈了彈手指,很快光暈就消散了。
沒想到,她的神力竟然全部恢復了!
她一個翻身從地上一躍而起,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十分瀟灑恣意的朝神界廣場的方向而去。
神界廣場。
眾神從正午陽光普照大地,等到著日暮西山,卻依舊未看到傳輸陣的出現。部分人面上已經隱隱約約看出了不耐,他們人影晃動,竊竊私語。
“天神,您看這神鬥可以開始了吧。”大長老發現了眾神不耐煩的躁動,他遲疑了片刻,還是開了口。
“再等最後一刻鐘吧。”夢曉語氣淡淡的說著,那眼底的溫柔依舊不改。可他的心裡早已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若是他的夭夭當真在冥界出了變故,他該如何是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眾神的情緒越發的不耐。
終於,約定的時間已過,卻任舊沒有瀾夭的身影。
大長老嘆了一口氣,下意識的朝夢曉看去,只見夢曉面帶笑意,沒有要阻止的意思,他才緩緩開口,聲音沉重而又*,“第三場比試——神鬥,正式開始!”
說完,他垂眸默唸口訣,隨著一聲聲梵文從他口中蹦出,突然之間廣場地動山搖。只見從廣場中心處破開一道裂痕,那了裂痕越來越大,漸漸地從那裂痕中間緩緩升起一塊場地,那場地的四邊燃燒著滾滾的焰火,好似一道屏障將場地包圍的密不透風,無人能看起場地裡面的模樣。
最後隨著整個場地浮出地面,與裂痕完美融合,動盪感總算消失了,眾神穩住身子,期待的看著場地。
“破——”大長老大喊一聲,他用盡全力將那火焰劈開,而後沉聲道:“你們五人速速進去!”
“是。”
五人應聲道,化作五道光波迅速消失在原地。
“等等!”一句先聲奪人。
眾人抬眸望去,只瞧見一個絕色的紅髮女子踏雲歸來,她的長髮飄散著,她膚若凝脂,白色鳳凰煙羅軟紗,逶迤白色拖地百花長袍,那衣袂翩翩,雙眸藏著冰雪卻動人萬分,那眼角的花朵盛開的魅惑,美的傾國傾城。
“夭夭。”夢曉在看到瀾夭身影出現的剎那間,眼眸中染上了一層喜悅,他臉上的笑意多了幾分真切。
“夢曉,等我。”瀾夭應聲道,緊接著化作一道光一同沒入了火焰之中。
大長老見瀾夭身子已經進去,便收回神力,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子,調整了呼吸。
“諸位,這比試臺之中的場景我們透過‘鏡花水月’這件寶物看的透徹。”大長老語閉,從懷中掏出一枚普通銅鏡大小的小鏡子,往天空中一甩,那枚銅鏡一點點放大,佔據了南邊的整片天空。
眾神朝著“鏡花水月”投來目光,只見那比試臺竟然自動切割成三塊,每一塊上面站著兩人。四周全然是熊熊烈火,將每一塊獨立分割出來。
“是你?”上官盈盈踏入比試臺後卻遲遲未見對手的身影,她以為五人之中她最為幸運,故而直接晉級,等著另外四人戰鬥結束她再進入決賽圈。
誰曾想她的喜悅還來不及蔓延全身,她的面前突然出現一道光束,待光暈散去,她看清了來人的面容。
好啊,都說冤家路窄,她算是明白了此話的意思。
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別人,正是她恨之入骨的瀾夭本尊。
“是我。”瀾夭聲音清冷,不帶任何情緒的說道。
上官盈盈是月神和風神之女,能操控月與風,如今她沒了神器,然而外邊月色將至,她便能以月為武器。
她左手朝著虛空一抓,纖柔無骨地攬著月光,淡淡的風華如同寒光刺眼奪目璀璨鋥亮,冰冷的氣息中竟然夾雜著及不可感的冥氣流轉,越發的陰冷刺骨。
風在她的周身旋轉著,半掩的雲間一曦光芒驀然落下,光束穿過火焰照拂在上官盈盈身上,連綿不絕的氣流縈繞於身。
她高傲身體緩緩浮於半空之中,帶著傲氣和陰冷的眸子冷冷撇下,看著站在底下的瀾夭。
瀾夭淡然的感受著撲面而來的氣息,心中一時之間竟然感到了震撼。
上次切磋上官盈盈弱的像只螻蟻,她何時變得這般強大?
“怎麼,你怕了?不是說要在神緣會取我性命嗎?”上官盈盈笑的十分的肆意,她故意將瀾夭說過的話複述,就是要讓眾神看看,這看起來萬般無害的瀾夭,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是。”瀾夭根本不隱藏自己的心思,也不辯解為何要如此行為。她遲疑了片刻之後,從腰間扯出了冰琉璃綢帶,綢帶上浮著一層淡淡的白色光暈,與上空的上官盈盈周身冥光對抗著,交織成一片陰寒的網。
僅僅是兩道光波的相拼,周圍就好似陷入了寒冬一般,千里冰封,連那場地四周的火焰都小了幾分。
“去。”瀾夭將冰琉璃綢帶脫手而出,綢帶化作一片晶瑩的白光,朝著上官盈盈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