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卿,你看我們快到山腳下了。”季玄笙指著這腳下的草藥,樂呵呵的說道。
“嗯,的確。”鳳卿那黑色如同星耀一般的眸子淡淡的瞥了一眼草藥,肯定的說道。
鳳凰境域的後山本就是生長了很多草藥的地方,而他們一路走來,終於瞧見腳下有了一株草藥,心裡也有了底。
畢竟,他們其實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方向對不對,完全就是按照最開始的印象和心中的直覺走過來的。
“這樣我們很快就能找到師父了~”季玄笙手舞足蹈,雖然他也不知道找到師父之後要怎麼辦,他心裡只不過想著早一點匯合。
在季玄笙的心裡,瀾夭是一個無所不能的存在。
“先別急,我們要分析一下,夭夭究竟會在哪裡。”鳳卿比季玄笙冷靜的多,他小麥色的面板在黑色的濃煙之中看的不是很真切,反而是一身雪白的季玄笙,是一個十分好找的目標。
季玄笙也不傻,他經過鳳卿的提點,很快反應了過來。
瀾夭他們之所以在昨夜便來了後山,只怕這濃煙的根源就在這裡,若是他們冒冒失失的衝進了後山,遇到個什麼不測自然不好應對。
現在只能分析一下瀾夭最有可能縮在的位置,他們奔著那個位置去,能找到瀾夭的勝算便大了幾分。
“什麼人!”忽而,鳳卿感覺到有一雙手拉住了他的袍子,他連忙呵斥道,將季玄笙的手握緊了幾分,把他擋在了身後。
那抓著鳳卿袍子的人半天沒有開一句話,緊接著鳳卿感受到那人從薄霧之中走了進來,漸漸地,鳳卿看清了來人的面容。
鳳卿的眸子不可思議的慢慢放大,他唇瓣微微開啟:“夭夭?”
季玄笙聽到鳳卿的話,連忙將腦袋從鳳卿的身後探了出來。
站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活生生的瀾夭,她身穿雪色綢緞長裙,緋紅色的髮絲在隨意的披散開來,她的眼角有一朵十分精緻的小花,粉色的唇瓣盪漾著笑意,那本就冷冷冰冰的眼眸裡劃過一絲欣喜,“真的是你們!”
“夭夭,你怎麼會在山下?”鳳卿雖然很是高興,但他心中略微有些懷疑,他有些遲疑的看著面前這個人。
是記憶之中的瀾夭沒有錯,不論神情還是穿著,他找不出一絲的錯處。
然而瀾夭會在山下,這就足夠讓人起疑。
季玄笙本想樂呵呵的跟瀾夭打招呼,發現鳳卿這般的警惕,他也慎重起來。
“我和帝肆、夢曉還有墨白四人在山上找到了那濃煙的源頭,是一株草藥,那草藥來自冥界,吸收了鳳凰境域的哀怨之氣。墨白不小心碰了草藥所以昏迷過去,夢曉和帝肆守在他身邊,我一人前來找孃親,需要冷卉的三味真火才能化解危機。”
瀾夭淡淡的開口,她並沒有因為風卿的警惕或者季玄笙的猶豫而生氣,她不過是慢條斯理的將整個事情的來路還原給兩人聽。
“伯母也在後山?”鳳卿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問道。
“是,昨夜我孃親和三叔三伯母他們先行來了後山,還帶著我體內的兩隻鳳凰,我剛剛在找的過程中,不經意間抓到了你的袍子,料想可能是你們來了,沒想到當真是你。”瀾夭那粉色的唇瓣開合著,那雙清冷的眸子淡淡的落在季玄笙的臉上。
季玄笙不知道為何,總覺得這眼神不對。
雖然她師父也一向用冷冷的眸子看著他,但和記憶之中的感覺不對。
而他說不出是哪裡不對。
可鳳卿很顯然是漸漸相信了瀾夭的說辭,他鬆開季玄笙,一把抱住瀾夭的身體,高興的說道:“你知不知道,我們特別擔心你。”
好在季玄笙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鳳卿的袍子,才沒有和他散開。
“我知道,山下現在是什麼情況?”瀾夭伸出手,也擁住了鳳卿的精壯的腰,眼眸裡染上了一層擔憂。
“整個鳳凰境域已經被濃霧籠罩著,根本看不清任何。”鳳卿立馬跟瀾夭說道山下的狀況。
“沒想到,蔓延的這麼快。”瀾夭將腦袋埋入鳳卿的頸窩,她的聲音很輕,讓人分不清她這句話究竟是悲還是喜。
而風卿則先入為主的認為,瀾夭只怕在心疼整個鳳凰境域的遭遇,於是他不經思索脫口而出,“夭夭你不必擔心,你的族人,花百歲和倉顏已經前去支援了,而——”
“鳳卿,我好害怕~”季玄笙突然之間也一把抱住了鳳卿的腰,好像跟瀾夭爭寵一般,可他的身子輕輕的顫抖著,鳳卿突然記憶花百歲的囑託,心中的惱怒也淡了幾分。
畢竟季玄笙年紀尚輕,會害怕也是自然。
正因為季玄笙的突然打斷,鳳卿的話便沒有再說下去了。
窩在鳳卿懷中的瀾夭頓了頓,而後緩緩抬起頭來,拉開了兩人的距離,轉而對季玄笙說道:“你平日害怕不是都抱我嗎?怎麼,現在不把我當你的師父了?”
季玄笙的身子抖了抖,他很快從鳳卿的背後抬起頭來,露出燦爛的一笑,那眼底的柔光不減分毫,“師父~人家在鳳卿面前有點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