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花百歲仙姿秀逸,那俊美無濤的臉上揚起了一抹笑意。
“這珠子,是冥王要的?”瀾夭手指探入納戒,將那血紅色透著光的珠子拾出,那珠子在陽光的照耀下琉璃閃爍,中心處的片片雪花飛舞。
“是。”花百歲應聲,卻未曾抬手去拿。神緣會他也有所耳聞,瀾夭冥冥之中到達了這裡,很有可能跟眼前這珠子有關,倘若她要拿著珠子回去覆命,他自然不會與她爭奪。
冥王那裡,隨便一個馬虎眼就過去了。
瀾夭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你為何不拿?”瀾夭舉了舉手中的珠子,眸光微微閃動著,帶著些許疑惑。
“不拿,我走了,等我歸來。”花百歲拂袖,好似不過隨意的切換,他再次使用法力,卻透露出濃濃的冥界之力。
“喂喂喂,你們兩個談情說愛了半天,好歹要考慮考慮我的感受吧,快解開這個破結界,我出不去啊!”一直在一旁當著小透明的鳶洋洋憤然道,這男子雖然長得絕色無雙,可那雙眼睛都快長到頭頂上去了,她敢肯定這男子到現在可能連她長什麼樣都未曾放在心上。
花百歲不語,身子化作一道光便追隨著那神獸離開的方向而去。
“喂喂喂!”鳶洋洋在地上喊破了嗓子,都喚不回那個決然而去的男子。
“我幫你解開。”瀾夭過於清楚花百歲的性子了,一味的心高氣傲,平日裡對他認為的螻蟻根本連看都不看一眼,能給鳶洋洋設立結界護著她,已然是他的極限了。
瀾夭指尖在空中畫了一個圈,一個渺小的光點便飛入結界,“啵”的一聲,結界好似一個氣泡般破滅了。
“終於出來了!對了,瀾夭我們接下來去哪裡呀,我還沒尋到金幣吶。”重獲自由的鳶洋洋屁顛屁顛的跑到瀾夭跟前,她的眼眸裡滿是希冀,樂滋滋的問著瀾夭餘下的行程。
畢竟她活了整整一百年,那匆匆歲月裡,從來都是在尋覓金幣和去集市的路上,她從未經歷過情愛,沒有朋友,更沒有父母。她一直都是獨來獨往的一人,孤單、寂寞,卻不怕受傷。
而遇到瀾夭,是她生命中出現的一抹光,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只要跟她,她定然不會讓她受了委屈。
有一種莫名的······安心,是了,就是安心。
這個,以前只有她逝去的奶奶能給予的。
“這個給你。”瀾夭眉致修剪的十分完美,一雙冷清的眸子眼角微挑,她的手指沿著戴著納戒的那隻手心滑落,握拳翻轉,再度將五指一點點張開,滿滿的一把金幣安然的躺在她的手心,帶著她特有的溫度。
鳶洋洋在看到那金燦燦的一把金幣,盈盈雙眸裡一閃而過的受傷被瀾夭捕捉的清清楚楚,她沒有去接,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淡了,嘴角漸漸彎下,看起來比哭還難看。
“我剛剛用了神力,相信不多時冥王定然要派人來抓我,你跟著我不安全,這些金幣你先收著。”從來不善於解釋的瀾夭,瞧見鳶洋洋這幅可憐巴巴的模樣,她的心就軟了。
面前這個小姑娘雖然長得萬種風情,可心性卻似個孩子。
“我不要。”
果然,如瀾夭所料,鳶洋洋嘴唇嘟起,小腳一跺便回身,走向那來時的通道。
沒幾步,便被瀾夭用手逮住了。
“你放開我,反正你覺得我是個煩人精咯,你抓我作甚?”鳶洋洋雙臂揮動著,掙扎著想要脫離。
可她一個毫無靈力的人,怎麼抵得過瀾夭的神力。瀾夭不過輕鬆的抬了抬指尖,就抓著她的領口將她帶離了地面。
“放開我!我恐高!救命!”待鳶洋洋反應過來,她已經離地面距離十丈有餘,她本來蹬的十分有力的雙腿,在看到腳下的景物越來越小,小腿也不蹬了,小手也不揮了,轉而反手抓住瀾夭的袍子,眼睛死死的緊閉著。
“若是像你剛剛那樣從來時的隧道爬進去,怕是要餓死在半路上。”瀾夭忍俊不禁,璀璨淺笑盈盈的雙瞳,在額間的幾縷碎髮飄散,劃過她臉頰上的那朵花。
“·····”
鳶洋洋被瀾夭的話堵得啞口無言。
的確,那琉璃隧道十分的窄小不利於攀爬,連剛剛那個貴氣十足的仙人都無可奈何,跟別說她這個只掛著冥界之人頭銜,卻毫無法力的賤民了。
終於,隨著瀾夭的幾個輕點,他們很快便逃離了那處境地。
“可以睜開眼睛了。”瀾夭見鳶洋洋雙眸依舊不願張開,輕聲提醒道。
鳶洋洋半信半疑的將眼眸掀開一條細長的縫,她仔仔細細的觀察著四周的光景,而後她深深的吸了口氣,腦袋十分緩慢的一點點下垂,就好像慢鏡頭回放一般。
印入眼簾的,是她的那雙繡花鞋,那鞋子下面金色漫漫,正是荒漠裡的沙礫。
經過反覆的確認,鳶洋洋總算確認自己已經安然落地,她重重的舒了口氣,那雙靈動的眸子張開,探向了面前的女子。
那女子一身雪白長裙,纖細而如雪般的手臂,兩隻手帶著兩個顏色不同的鐲子,迎風颯颯。腰身收緊,露出她玲瓏有致的身軀。一頭紅髮好似天邊的晚霞披散著,紅豔豔的兩瓣嘴唇好似誘人的櫻桃,兩道墨畫似的柳眉掩著淡淡的疏離。
她漂亮的就好像一個墜落人間的精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