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
趙肅睿從巡西城察院走的時候是大搖大擺從正面坐著兩駕馬車走的,不光有四五個跟車,還有七八個騎馬的西廠番子護送,可謂是招搖過市,回來的時候是從小門兒走的。
四鼠跟有惡貓催命似的把人往裡送。
一邊走一邊叮囑:
「沈夫人為了我家主人受的辛苦不光我家主人記得,我等也都記得,夫人放心,雖然您在牢中會過得粗簡些,咱們還是派了人守在察院的,萬萬沒人敢給您委屈。」
趙肅睿沒說話,抬腳邁過小門兒,他就看見了神色悽惶的阿池。
「姑娘,到、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事兒,我再有個幾日就回去了。」趙肅睿的語氣有些不耐煩。
還能是怎麼回事兒?他又被那個陰險狡詐的沈三廢給算計了唄!
用那群酸儒的醜態釣著他,讓他一步步進了坑裡。
從一開始就打算好了,就算他不想做,等他回來了也就是蹲大牢。
哼!
心裡氣惱又憋屈,趙肅睿的面上反而不顯,又看向一直跟在身後的圖南:
「既然這裡外兩樁案子有人要來查,你們就將一應供詞都準備妥當,白引娣和施新梅二人你們好好守著,別讓人在這個時候鑽了漏子。」
「是。」
阿池看了圖南一眼,其實那胡會被姑娘所殺,胡會的族人在外頭對他們沈宅也並非毫無動作,只不過這些都被圖南給壓了下來,不許她們告訴姑娘。
那胡會的族叔大概也知道胡會是在白引娣的院子裡殺了齊繡兒的,幾次三番鬧到沈宅門前讓她們把人交出來。
火甲隊總甲這種小官兒真的小的可憐,偏偏就能噁心了人,冬日天冷,他讓人守著沈宅不讓賣炭賣柴的來往,現在沈宅裡存的柴炭就算省儉著用也只能用個幾日了。
現在沈宅每天夜裡都要輪番守夜,生怕那些胡氏族人再使出什麼下作手段。
趙肅睿看了她的臉色,也看了看圖南,其實他心裡也猜到了幾分。
冷冷一笑,他說:「不管有什麼難處,只管打回去,要是因為我不在,你們就能讓人算計了去,倒也不必留在我眼前礙眼了。」
兩個丫鬟連忙保證絕對好好護衛沈宅。
四鼠就算心裡再急,也不敢攔了沈娘子跟自家的丫鬟說話,只能在旁邊逮著去佈置牢房的人又問了一遍。
說話的時候,他偷偷看了一眼「沈娘子」,只覺得沈娘子說話的聲氣真的跟皇爺太像了。
太像了。
腦海中突然有個一個念頭浮現,他悚然一驚。
……
牢房還是原來被燒了的間,已經擦洗出來,也換了木柵,裡面鋪的稻草、放的木床都是新的,水洗不去的塵垢被火燒沒了,倒是比從前還乾淨些。
第二次進了這牢房,趙肅睿心中五味雜陳。
….
他第一次進來,有些義憤,也有些賭氣,倒也沒想過自己要吃什麼苦頭。
這次進來卻是被沈三廢算計的。
所以,他看什麼都不順眼。
小心打量著他的神色,四鼠說:「沈娘子放心,這些東西看著不起眼,實則都是新的,只是換了個被面,也請阿池姑娘一樣樣都看過了。」
看著放在角落裡的小包袱,趙肅睿「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