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起黑塔似的石問策一聲一啜泣的樣子,趙肅睿到底沒忍住,用手扶了扶額頭。
腦子疼!腦子疼!別想了!別想了!
再看那兩個信封,趙肅睿又有些得意,沈三廢暗地裡一定有什麼陰謀詭計,就像她那些藏著的火藥方子、那些他看不懂的密文一樣,也許就一直在他的面前放著,他也不得其門而入。
如今,有了這兩封回信,他到底是得了一把鑰匙。
嘿嘿嘿,等他將沈三廢藏著掖著的東西扒拉出來,他倒要看看那個逆賊還能不能撐著那張平淡無波的臉,說著陰陽怪氣的話!
這麼想著,趙肅睿的動作反而鄭重起來,拿起一個印著雙鯉團紋的信封,他小心地撕去了上面的封口,將信抽了出來。
信紙很薄。
字似乎也不多。
對著窗子張望了一下,沒看見有什麼特殊印記之類的,趙肅睿將信紙開啟。
「我知道了。」
就四個字。
不僅沒有抬頭,連落款兒都沒有。
把這四個字橫過來豎過去看了四五遍,趙肅睿抻著脖子問垂雲:
「這是誰的回信?」
「回姑娘,是樂清公主的信。」
樂清公主?他小姑母?給沈三廢回信就回這四個字兒?
趙肅睿深吸了一口氣,又拿起了另外一個信封,這個信封一看就粗糙多了,封口的膠都沒塗勻,趙肅睿也不耐煩了,抬著狗爪子一把將信封給拆了。
信紙上的字倒是多了——七個。
「我知道了,你放心。」
照舊是沒有抬頭沒有落款,連個閒章都沒落上。
這能看出什麼?
趙肅睿還不死心,又看向垂雲:「他們還跟你說了什麼?」
垂雲在他拆信的時候就退到了一旁,此時仍是笑著的:「姑娘,樂清公主說姑娘讓她做的事她定能辦妥當,讓姑娘放心。至於石大人,倒是沒說什麼,只是剛收了信就張羅著要回京,只是要將寨子裡的事交代了才好,過了不到半月,姚大人就來信說他被陛下召回京了,石大人才一起啟程。」
這也是什麼都沒說呀。
心裡氣悶,趙肅睿也沒忘了依著垂雲說的算了算時候,垂雲是中秋後出發的,石問策是臘月初才回京的。
一來一去,竟然是奔波了三個多月。
「你是如何知道石問……石叔父在何處的?」
「姑娘您從前說過,石大人是閒不住的,奴婢到了貴州就到處問有沒有一個教人識字給人看病的黑塔似的漢人,問了半個月到底是在銅仁府得了訊息,到了普定縣城,縣令陸大人與石大人交好,專門派人帶著奴婢夫婦二人一起往畢節衛尋石大人,奴婢找到石大人的時候石大人正在教一群羅羅人*識字。」ap.
自進入了貴州地界就開始問,循鎮訪村,那裡又不像中原,叢林密佈山水險惡,密佈的蠻夷小族對漢人也多有劫掠,在如此境況之下,這垂雲和她丈夫竟然能橫跨了整個貴州去尋石問策。
有這等才幹,在軍中當個斥候也是足夠的!
趙肅睿再看向垂雲,神
色也多了一分鄭重。
「你倒是個有毅力有本事的。」
垂雲還是笑:「姑娘既然將事情交代了垂雲,垂雲自然會將事情做好。」
「你名叫垂雲,姓什麼?」
「奴婢姓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