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被派來同審這麼一個案子,還不是主審,自然要用犯人的性命來顯自己的威風。….
趙肅睿卻不知道卓生泉此時比他想的還要難纏得多。
當日武英殿上,因為男女受法不公一事,他們三法司可謂是被陛下給臭罵了個遍,尤其是他卓生泉,第一個被罵,挨完了罵還整整在地上跪了三個時辰!
刑部右侍郎夏琿雖然也捱了罵,卻是比他強多了。
現在刑部尚書常盛寧為了逢迎陛下說應該更改律條,讓他們都要到各處明察實案以做改法之例。
這讓卓生泉如何受得了?
天下間
女子唯受聖賢教誨,若不嚴加管教定然都是些Yin肆放蕩之輩,不知道要禍害多少男子,怎能輕易放縱?
說什麼女人殺人害人的少,要不是女人生事,男人又怎會犯下過錯?
祖宗之法斷斷不能改!
心中如此想著,卓生泉就打定主意要將這沈氏的罪名坐實,也讓陛下知道這女人中也有這樣狠辣兇殘之輩,務必嚴明法度才能讓她們受了些許教化。
卓生泉心中主意做定,就聽那女子字字篤定地說:
「因為那胡會該死。」
「大膽!」
卓生泉一拍堂木:「犯婦沈氏,你於公堂之上殺人,殺人害命手段狠辣,處以極刑亦難贖罪,竟然還敢戲弄公堂行為不端?既然你不肯如實交代,那就小心牽累家人,敗壞家門!來人……」
這話說的。
趙肅睿又抬頭,看了自己從前的鷹犬一眼。
肚子空空,渾身無一絲爽利之處,昭德帝再看那鷹犬裝腔作勢之態,心中熊熊火起:
「這位大人你是來審我的還是來嚇我的?既然已經給我定了罪,又何必再多言?直接將我拖出去砍了就是了。那胡會作惡多端,屢次害人卻能逍遙法外,我說他該死還說錯了不成?」
卓生泉這輩子大概還沒見過如此囂張的女囚,又是一拍堂木,怒叱道:
「來人!將這犯婦……」
「咳,卓侍郎,我倒覺得胡會一案也該先審個清楚。」打斷了他的人是大理寺少卿杜非秦。
杜非秦將面前的案卷拿了出來,緩聲道:
「原本的巡城御史於松柏已經被西廠拿下送到了大理寺,據他招認,他任巡西城御史不到一年,胡會就幾次惹出禍事,都是靠他叔父胡尚庸多番走動,才讓那胡會逍遙法外。」
卓生泉一番威風正要發作,偏偏被人攔了下來,臉色不由得有些難看,看向杜非秦,他冷笑:
「杜侍郎,莫非你也覺得此案苦主該死?」
杜非秦還未說話,坐在中間的石問策先開口了:
「若是真要論起此事,還是得先審問胡會殺人一案,卓侍郎,此事沒有定論,那沈氏也就算不上是戲弄公堂。」
見這兩人沆瀣一氣,卓生泉,心中冷笑,隨手翻看案卷看了幾眼,他就聽見石問策說:
「胡尚庸何在!」
杜非秦說:「此人前日夜裡欲要放火燒著沈氏母家的宅子,西廠將此人拿了之後也送來了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