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雞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語氣淡淡地說:
「皇爺吩咐了讓咱們盯緊了人,可不能再疏忽了,那趙勤仰在燕京城裡埋的線,咱們務必要挖出來。」
「雞老大你只管放心。」四鼠面上帶著笑,「我幾次出入寧安伯府,身邊都帶著極會認人的番子,差不多已經把那些英郡王府的侍衛認了個周全,他們只要敢有動作,咱們定能識破。」
一雞點了點頭。
一聽這倆人說起了公事,
三貓就閉上了嘴。
那些去外頭抓鳥撈耗子的事兒,他貓爺才不摻和呢,他貓爺就是一隻家貓!.
他轉身走出耳房,笑眯眯地跟小太監說:
「走,跟著貓爺去廚房,今日皇爺給趙大學士賜膳,咱們也顯兩分本事。」
過了三刻,三貓掐著點兒回到暖閣門口候著,片刻後,內室傳來了些許響動,他立刻掀了簾子進去伺候。
皇爺正雙手撐著榻沿兒低著頭穿鞋,他趕緊走過去跪下幫皇爺將鞋穿妥當。
「看你這樣子朕倒不像是喝多了酒,像是斷了腿,什麼都做不得了。」
「嘿嘿嘿,皇爺總該給奴婢些空子跟皇爺親近不是。」
替皇爺穿好了鞋,三貓又去取了放在熏籠上的外袍給伺候著皇爺穿上。
「皇爺,趙閣老快來了,晚膳也備好了,一雞說皇爺今兒中午用了鹿肉和燒酒,奴婢特意用豆腐絲拌了火腿絲給皇爺開胃,又做了一道熗拌芹菜,一道高湯煨出來的竹蓀。」
沈時晴點點頭,酒後胃枯腸燒正是難受的時候,聽了這幾道清淡又鮮嫩的菜色,她好歹有了些想吃的意思。
站起身,看見那個被放在了一旁的信封,她直接拿了起來。
「走吧。」
「是。」
看著自己面前的信,趙明音眉頭挑起,要不是在御前,她已經拍桌而起。
「草菅人命,匹夫敢耳!」
霍然起身,她朗聲說道:
「陛下,我這就回府點齊親衛將那劉康永宰了。」
沈時晴筷子裡夾著芹菜絲,正一點點地吃著,見狀失笑:
「趙大學士何必氣惱至此,那劉康永不過是個大事難成的庸人,要收拾他何須你親自動手?」
趙明音如何能不氣?
遼東雪災朝中大力支應,她遞上的摺子就是說她自願捐出名下繡房所制的五萬條棉被送往遼東,若是遼東有那無力為生的女子,她也願意在遼東設繡坊助她們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