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娘,你弟弟,還有你那個夫人,都歸你看著,要是誰敢誤了我的事,我就把他送進北鎮撫司跟你那個畜生爹做伴兒。」
「是是是。」
謝麟安小心忖度著「沈娘子」的臉色,過了片刻,他小心翼翼地說:
「沈娘子,小的有一事相求。」
趙肅睿眼皮也不抬:「說吧。」
謝麟安站起身出了屋子,過了片刻,他領著一個穿著男裝的女孩兒走了進來。
趙肅睿還記得,這個小丫頭就是謝麟安的庶長女慎姐兒,一個挺有成算的小丫頭。
「沈娘子,您是個有大本事的,連身邊的丫頭都不同凡響,小的就求您能把這丫頭收了做個丫鬟。」
說完,謝麟安一把將慎姐兒摁在地上,讓她給「沈娘子」磕頭。
「沈娘子」皮囊之下的趙肅睿挑了下眉頭。
看看謝麟安,再看看頭上磕出了烏青的慎姐兒,他勾了下唇角:
「謝麟安,你這算盤珠子打得不錯呀?」
謝麟安無言以對,只能苦澀賠笑。
說實話,若是可以,他更想把自己的庶子都一併綁來給沈娘子為奴。
謝家事涉謀逆大罪,就算他能戴罪立功逃出生天,寧安伯府也註定不復存在,他的兒子們自然也不再是什麼世家子弟,沈娘子手眼通天人脈極廣,又有能調教人的本事,要是能入了她的眼得了些許的提攜,說不定他的兒子也能有翻身的一天。
可恨他的嫡子已經被外家送去了書院,幾個庶子,大的淮哥兒已經得罪了沈娘子,小些的兩個要麼膽小要麼愚鈍,再想想沈娘子一貫對小丫頭們和顏悅色,還教了她們讀書練武,謝麟安就選定了自己的這個女兒。
跪在地上的慎姐兒規規矩矩地又給自己這位威風凜凜的「二嬸」磕了個頭。
「謝慎娘見過……姑娘。」
「你這口改的還真快,看來我不收你還不行了,以後你就跟著……圖南那兒有了春信和小包,培風那兒有了三兩……」
趙肅睿心中沉吟,阿池深恨謝家,讓她帶謝文源的孫女著實是為難了她。
「姑娘,您要是捨得,就把她交給我帶吧。」
正好今日進府來對賬的垂雲一直站在一旁,恰好在此時開了口。
「你?」
趙肅睿當然不是不信垂雲的本事,沈時晴的丫頭一個比一個厲害,這個垂雲機敏果敢和圖南不相上下,想必私下裡的本事也不小。
可趙肅睿又想不通為什麼這麼一個滑不留手已經改了良籍的舉人娘子願意接受謝家的孩子。
垂雲似乎看出了他的困惑,只笑著說:「姑娘之前就想在燕京城裡開兩個鋪子,樂清大長公主那邊兒說願意給咱們供些綢緞,不管是姑娘想要自己染色也好,直接賣她們的也罷,也是一份營生,要開鋪子,咱們手裡少不得得有些能算賬的人才,莊子裡養出來的那些到底火候還不夠,謝家的小姐算賬的本事總是學過的,比旁人好些。」
趙肅睿覺得垂雲說的有道理,謝家獲罪之後謝慎娘也當不了女官,學些經商的手段養活自己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