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宴會並沒有左塵想象的那般正式,坐下細細的向四周看了看才發現整個大殿裡隱約可見的這些人中只有他穿著正式場合才穿的朝服,雖然飄逸卻仍顯得有些拘謹。
坐到他對面的是凌雲,那個威武充滿壓人氣勢的男人,今天穿著一身墨黑色的衣服整個人通身上下被一股陰鬱的氣息所包裹起來。凌雲不看左右,自顧自的楨起酒喝的痛快,黝、黑的下巴上長出了一圈泛青的鬍渣,精神有些萎靡。
睿言身穿著一身豔、麗的火紅慵懶的軟倒在鎏金色華麗的椅子上,襯著那傾國傾城的容顏說不出的勾人,雍容而又妖冶,露出白、皙誘人無限遐想的雪白的胸膛。
幾個漂亮的宮女嬌羞的依偎在他的身旁,青蔥的玉、指捻著葡萄粒放到他的唇邊,他眯起那雙迷人的眼輕笑著伸出舌尖輕佻的舔、舐女子細膩的面板。
他就像一隻妖精一樣目光似有如無的挑、逗著大殿下面每一個男人的心,不容易被察覺到的眼底閃爍著犀利的冷芒,下面那個寧願一直對著酒桌也不願多看他一眼的男人讓他不禁有些氣惱,咬咬薄唇終究還是忍住了沒說什麼。
“妖孽啊,亡國之象,亡國之象啊!”
白日裡被睿言欽點的的那個老將軍,看見如此君主有一種打從心底裡湧上來的無奈,你說說長得這樣妖孽也就算了,國宴怎麼能夠開成這樣啊,老將軍淚奔的心思都有了啊。
上面君主領著頭荒、淫,下面大臣一個個不思進取大部分都抱著一個美人喝的快樂,去不想想到底是為了什麼才會開辦這樣的一個送行宴,明日無數大宋的年輕兒郎就要被送上戰場,葉城那邊也淪陷了,這個時候正是應該激勵國人的時候,可他們的君主在幹什麼?
“陛下,臣懇請終止這場鬧劇吧,這樣下去只會讓百姓們的心涼了啊,就算陛下不肯公開的安撫即將前往前線計程車兵,也不必將不在乎表現的如此明顯吧。”
三公之一的郭太師終究還是忍不住的站出來,顫著雪白的鬍鬚說。
睿言只是滿不在乎的瞥了一眼跪在下面的兩朝元老,對著門口的方向揮揮手,就見有兩個帶著刀的侍衛就從門口快速的跑了進來,二話不說的就將郭太師從大殿裡拖了下去,留下一群怔怔的大臣傻傻的不敢再作聲,當然也不乏幾位元老和性情耿直之人氣的臉色鐵青連在說一句話都覺得多餘,站起來就往外走。
“好了,那幾個掃興之人都離開了,我們今天就繼續的玩樂,來傳舞姬上來舞曲助興。”睿言就好像沒看見那幾個人離開一樣,回過頭跟小李子冷笑著說道。
左塵依然坐在殿上睿言左下手最近的位置,對於他這些看似荒、淫無道的舉動僅僅只是皺皺眉頭,他並不傻反而是眾臣之中最為清醒的人冷冷的看著他的一舉一動,卻沒有錯過他眼中那一閃而逝的冷芒。
唯有他對面那個一直在喝酒對外物沒有任何感覺的人,倒是讓他覺得有些棘手。
趁著大家都活躍起來以後左塵假意的藉著敬酒的名義,跑到了凌雲身邊皺著眉問:“凌雲,你這是在幹什麼,從剛才宴會還沒有開始時候就坐在這裡開始喝,不管你有什麼理由都不能這樣的放縱自己,你應該清楚這邊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你來做呢。”
凌雲懶懶的抬了抬眼皮看看他,難看的扯開嘴笑了出來,笑著笑著眼淚就順著臉頰流了下來。繼續又拿起酒來繼續喝任由著眼淚落盡酒裡與酒水混合到了一起,許久才幽幽的說了一句:“你不懂。”
當看見凌雲那雙眼中濃郁的哀傷時說沒有震撼那是假的,左塵不語,半晌做到了凌雲的旁邊,找了半天沒看見酒杯,無奈的說:“喂,你這個野蠻人,能不能那個酒杯的來痛快的咱倆喝上一鍾,別一副讓人甩了一樣的坐那自己抱個杯在那喝。”
“呵。”凌雲聽見左塵的話好笑的撇撇他,苦笑中帶著些許輕蔑不留情面的說:“就你這小身板,還想跟我一起喝酒,不用三杯準把你醉倒。”
凌雲說完便又自顧自的喝了起來,左塵有些挫敗的爬了爬頭髮不知道該繼續說些什麼,可是這個時候讓他走他有些不甘心。
雖然他的酒量不怎麼樣,但他生平最喜歡的一件事就是跟性子直的人一起喝酒,眼看著凌雲自己喝的這麼痛快他有些不甘心,而且打從心底的他想知道這個男人的過去。
討不到酒左塵就將目光轉向了桌面,桌面上那唯一一盤的小糕點將他的目光吸引了去,桌上的糕點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製作而成的,淡黃色的底座上面是綠色荷葉狀的花瓣硃紅的花心,上面還有一層金黃色的亮粉似乎是特意點綴上去的,分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