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進去,有些事我要和他商量一下。”
睡了兩個時辰以後,左塵一睜開眼睛就忙起身穿好衣服來到了睿言房間的門口,幾乎已經到傍晚了,夕陽為天空批上了一層淡淡的霞光。
他沒有心情去欣賞這些,心裡還惦念著那個人的身體,暗沉的黑色眸子帶著一抹焦急,匆忙的走到他的門口。
怎麼也沒想到會被一臉沒有表情的隱七給攔住了,他一身黑衣冷酷的像個冰雕一般站在那,抱著劍橫擋著就像沒看見一樣他似的,卻總是會在他要繞行的路口堵上。
面對隱七的固執,左塵開始還想好好的和他溝通,然而隱七根本就不出聲,除了最開始說了那一句不許他進之外,就擋著他不肯讓開。
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如此著急的想要去見他,也許出了迫切的想知道他的病情之外,也與剛剛做的那個夢有關係吧。
一直被攔著,左塵有些不耐的沉下臉,清俊的容顏帶著不明顯的陰霾,唇角不悅的下翹,眼眸不自覺的嚴肅起來帶著惱火。
袖子下纖細修長的手指已經略微的翹了起來,有力的帶動空氣想要讓他一個閃身露出破綻,就在左塵想要動的一瞬間。
“你們在門口站在幹什麼,還不進來。”睿言突然的開啟門,站在門口,蒼白的臉上不帶一絲紅暈,漂亮的一頭烏絲自然的劃落出一條漂亮的弧度。
雪白的兜衣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有一種纖細嬌柔的感覺,不似以往的那般冷酷沉穩,單薄的肩膀不自然的靠在了身後的一個人身上。
看不見睿言身後靠的人是誰,但是那塊露出來的一個小角,就知道那是上好的面料做的,所以......他身後的人,肯定不是侍衛什麼無關緊要的人。
這個認知讓左塵的心也跟著一陣的泛酸,眼角有些發澀的楞在原地。
明明知道那個人不是故意的想要依靠在別人身上的,可是他還是忍不住想要生氣,想要上去將他從那個人的身上扯下來,這種嫉妒的感覺就像是一種疾病一樣一點一點的腐蝕著他的心,讓他幾乎快要瘋狂的抑制不住一般。
可是他不能有任何的表情,就連一點不甘心都不可以,因為他沒有那個資格,他不能夠,就連傷心都不可以。
左塵無奈的將頭低了下去,微微泛紅的眼角不甘不願的,抿了抿唇,俊朗的臉上勉強的扯出了一抹難看的微笑。
殊不知這一切早已經被一旁旁觀的人都收入了眼中,一旁的老頭兒眯著眼睛,一副笑呵呵的模樣,一手黏著自己花白色的鬍子,一邊高深莫測的若有所思。
“你到底要不要進來,不是有事情要和我說麼,還是你準備就在這裡說。”
睿言深邃如同散滿碎鑽的眼睛,淡漠的望向左塵,清澈的能夠折射、出一道漂亮的倒影,沒有一絲塵埃。
那種感覺讓左塵想起了遠在峨眉的溺水,那是他年幼時的一段遊歷,傳說中的溺水不能夠承載任何的東西度過,任何物體都會下落,那種溺水般不能夠自由呼吸的感覺幾乎是如初一折。
睿言只是輕輕的掃過,連停留都沒有,那種感覺就像是他是最不重要的那個,如塵埃,如幻影,如同不存在一般。
“我是有一些事情想要告訴你,只是......他們都在場是不是有些不合適。”左塵難堪的咬了咬牙竟然笑了,輕漫的態度和他原來的樣子大相竟庭,白色的衣袖隨著他漫不經心的動作,輕輕的飄了起來,自帶著一種清冷。
睿言聽見他的話先是一愣,然後沉默了下來。一旁的老者和隱七的反應並不像睿言這樣的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