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間辭接著將他引到一位體態風流如陌上玉的天君面前,“這位是開陽殿主官,公伯南,文鬥裁判之一。”
公伯南拱手,“見過兩位尊者。”
她又指向他身旁一位清俊似竹的天君,“天璇殿主官,顏策,堪輿裁判。”
金不換拿著自己的金算盤搖了搖,“我自己來介紹,某天璣殿主官,金不換,此前忙著玄天那邊的財政,今次趁朱天道臺會,過來摸摸朱天商道的底,見過尊者。”
向疾點頭,目光望向剩下的人,那面容嚴肅的魚藥天君行了一個道理,“玉衡殿主官,道號魚藥,煉丹裁判。”
“天權殿佐官靈囿,畫道裁判。”靈囿一見他就心喜,適合畫進畫冊裡。
向疾一見她就暗中蹙眉,瞧那眼神不像是想著好事的,可以列為首個抨擊物件。
“咳。”花間辭從他們之間穿過,打斷了他們膠著的目光,“這是火部澹臺承望,水部央諸,還有玄天戰宮那邊的黎明之、將進酒、左逐之、淮明、敘鞅、遊不悔,這幾位天君也會參加靈鑑級的武鬥。”
眾將齊齊朝二人一禮。
向疾感動於花間辭的引見,加之太一臣將對待他,毫不失禮,神情也溫和了許多。
尤其,他察覺到,太一眾人之間無聲的熟稔默契讓人很是舒服,且他們不排斥自己,甚至正引導他融入。
花間辭道,“這裡都是帝庭人馬,其他請來的裁判,你不見也無妨。”
向疾環顧了一圈,準聖級的人物沒有出現尚在情理之中,但四輔也沒有現身,就讓人疑惑了,他可是聽說大祭司就在朱天之中的。
不過想到長生帝君特意說過四輔地位超然,他便按下了詢問的衝動。
議事開始,諸君落座,花間辭帶頭給他們明確了一下各自需負責的事項,羅列了一些應對緊急情況的措施,半個時辰便散了。
向疾算起來也參加過四次議事了,他習慣了太一議事的速度,提議、決策、落實,雷厲風行,幾乎沒有意見相左、爭吵不休的場景。
似乎每場議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位置,比如花間辭帶天權殿處理政務時,她通常只說提議,由殿主子濯來決策,其他人補充或落實。
而進行軍事議事時,花間辭提議並決策,殿主級人物可以提出反對,其他人通常只做補充、落實。
離開場館時,向疾好奇問,“請教玄弋道友,你參與的每場議事,為何能做到快速而精準,不出現拖拉、猶豫。”
花間辭道,“道友以為是什麼天官,一殿中,佐官必須將所知的訊息、所持的態度傳達給副官和主官,副官必須要有不弱於主官的才能,這樣才能在主官做出不正確的決定時,糾正反對他。
主官除頭腦和魄力外,要有包容心和知錯就改的品性,而立即判斷形勢,做下決斷,是主官的必備能力之一,由此,一殿事物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處理好。”
“而在需要等上峰決策的事情上,主官就又成了負責糾正、反對的那個人,不可能有作為下下層的佐官來向上峰提出反對意見,如果出現了這樣情況,便是主官的能力不足。”
花間辭瞧向他,“返虛之下的天官天將位不是一成不變的,道行、能力、功績缺一不可,每千年一次的華宸,便是大小眾臣到帝庭述職的日子,也是獎懲、升貶的日子。”
向疾恍然,太一之中制度嚴密,臣將不敢鬆懈,難怪陛下能放手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