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國公夫人雖然也見過死人,可這回看到的是自己的二兒媳孫月娥,她還是嚇得手都哆嗦起來,差點把柺杖都給扔掉了。
“老夫人,人,是昨晚走的。走的時候,全身都是血,身上好幾處刀傷。地上也都是血。那慘狀,就好像是她仇家上門了,殺了她一刀還不算,還要對她再凌遲一番,真的是狠毒啊。”玉嬤嬤邊說邊讓人把白布重新蓋上去,“這都是早上這些奴婢講的。她們是第一批發現二夫人走的。”
老國公夫人好容易順口氣,顫抖著手說:“馬上讓周賓過來吧!”
猶豫了一下又說:“讓周瑾軒也馬上過來。”
這個時候,也只有周瑾軒能讓老國公夫人安心了。
而輕煙院裡,周箏箏剛洗漱完畢,就聽說水蓮早就等在大廳裡了。
“孫氏出事了。”水仙走過來,對周箏箏附耳說道,“一大早,昨晚在佛堂守門的奴婢就四下傳開,沒多久就都被老國公夫人叫過去了。”
“是都被叫過去了?”周箏箏一怔,“水蓮忽然來找我,莫非孫氏出事和她有關?她已經下手了?”
遲疑著,周箏箏剛到大廳,水蓮就哭著抱住了周箏箏,“大姑娘,你要救救我,救救我啊。”
周箏箏扶起水蓮,讓水仙叫別的丫鬟都退下,說:“水姨娘,之前不是都說好了?我們會幫你的。你這一大早就跑過來哭,卻是什麼意思呢?”
水蓮渾身發抖,“我去殺她了,我去殺她了。可是……”
“孫月娥真是你殺的?”周箏箏一怔,“剛才聽人議論,說是孫月娥身中幾時刀,也是你做的?”
“不,不,不,我只刺了孫月娥兩刀,還都是在手臂上的。那不是我,不是我。”水蓮忙澄清。
“我也覺得不是你,因為你沒有這個膽量。可你說要我救你,是什麼意思?難道你知道是誰幹的?”周箏箏坐下來,水仙遞了茉莉花茶給她,“水仙,也給水蓮姨娘一杯。秋天喝茉莉花茶,清心除煩,也讓她慢慢說。”
水蓮接過卻搖晃著茶杯,茶水抖了出來,看來她是害怕得很。
這樣的人,當然不可能刺殺了孫月娥幾十刀。
“坐吧,水姨娘。”水仙把水蓮按住坐下去。
“是周儀,周儀!”水蓮哭著說,“是她給了我毒藥,是她迷暈了昨晚守著佛堂的奴婢,所以,一定是她乾的!在我走後,是她刺了孫氏幾十刀!”
周箏箏輕輕端起茶盞用蓋子拂了下茶沫子,眉毛一皺,“昨晚都發生了什麼,你慢慢跟我說。”
水蓮看周箏箏很鎮定,沒剛才那麼驚慌了,“事情經過就是如此。我回去之後,拿了周儀給的那毒藥仔細看過,這哪裡是什麼毒藥啊,分明就是一般的墜胎藥。周儀根本就是在騙我!”
周箏箏說:“既然周儀給你的僅僅只是墜胎藥,而你也只是刺中孫月娥手臂,並沒刺中她要害,那麼殺害孫月娥的不是你。”
“是周儀!”水蓮很肯定地說,“這種墜胎藥,碰到就會浸透肌膚的!”
周箏箏說:“可是周儀為何要給你墜胎藥去殺人呢?而孫月娥,又為何會在你刺中她手臂之後,流血倒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