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看著眼睛就浸出淚來，感動萬分，“夫君，你對我真好。”

張良晨驀然一怔。

其實他不過是隨便叫一個小廝去普通的店鋪，給水仙挑了幾批面料罷了，算不上有心，更不能說是對水仙好。可是，竟然能讓水仙感動地涕淚交流。

原來，哪怕對水仙好那麼一點點，水仙就已經很滿足了，可見，過往的自己，對水仙有多麼地不在乎。

既然娶了這個女人，不管當初有多麼地不情願，張良晨覺得自己，也應該對水仙負責啊。

“不，我對你不好。”張良晨愧疚地說，“這些面料太花了吧，我想你一定不是很喜歡，也都怪我，讓小廝去給你挑的，小廝盡撿便宜貨，挑不到什麼好東西。不要了，我重新給你買。”

張良晨說著，就要伸手去把面料拿回去。水仙卻攔住了，一把搶過來，在自己身上比劃著，“很好看啊，我很喜歡啊。”

那麼花花綠綠的顏色，跟水仙一點也不相稱，水仙平時穿的也都是色澤單一的，怎麼會喜歡呢？

張良晨嘆了口氣，“你真的喜歡？”

水仙目光暗淡下來，嘆了口氣，“不管怎麼說，這是夫君你第一次給我買東西，我若是不要，等下一次，也不知道有沒有了。”

原來水仙是在擔心張良晨不會再給她買了，所以才說喜歡，聊勝於無啊。

張良晨很愧疚，“水仙，對不起。”

“夫君，你不要說對不起了，這一切都是我的命。”水仙說著行了個禮，“我去廚房看看，給夫君的午膳做好了沒。”

張良晨望著水仙單薄的背影，感慨萬千。

有人來報，說是周箏箏送來一樣東西。

“開啟。”張良晨很是好奇地吩咐。

下人開啟那個盒子，裡面，是清香莊的副掌櫃印泥，在印泥的上面，有一層薄薄的泥土，種著一株水仙花。

張良晨頓時熱淚盈眶。

周箏箏是在告訴張良晨，當年張良晨還只是個副掌櫃的時候，當京城很多閨秀對張良晨嗤之以鼻的時候，水仙就已經愛著張良晨了。

水仙的愛，無關身份，不計成敗，只是那麼無私地，卑微地愛著一個男人。

雖然現在，滿京城都有人排隊要做張良晨的妻子，甚至是小妾也不在乎，可那是因為，如今張良晨已經是三軍大都督。

可只有水仙，和她們不一樣。

“我明白了，周大姑娘，我會珍惜水仙。我會把對你的愛，埋藏於心深處，直到天荒地老。”張良晨居然哭了，這麼大的人了，卻痛苦流涕好像個小孩。

水仙進來了，張良晨一把抱住水仙，“對不起，我以後會對你好，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水仙哽咽道：“夫君，你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張良晨擦乾眼淚，“擺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