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箏箏沒想到周瑾軒會知道她去東園,是為了見林仲超,想著什麼都瞞不過這位具有火眼金睛的父親,周箏箏乾脆就承認是去見林仲超,“父親,女兒只是想感謝豫王,上回,周賓去牢房裡見李姨娘的事,就是豫王告訴女兒的。當時,女兒送他到府門口的時候,他說的。”
周瑾軒說:“哦,這是他告訴你的?”
周箏箏點點頭,“當然了,不然還是誰?”
周瑾軒沉思了一會兒,說:“我還以為豫王變了,看來,我是多慮了。”
周箏箏說:“那麼父親,女兒是不是可以走了?”
周瑾軒又板起臉來嚴肅地說道:“就算如此,你大可寫封信致謝,以後沒我的同意,可不許隨意出府。”
“知道了,父親。”周箏箏說。
吳國公府上,硃紅色的牆壁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暖意十足。地上,白色的石板曲曲折折的,一直延伸到庭院深處。
在冬季的早晨,池水也顯得更加平靜了。似乎凍住一般。
周賓找來了烏海知縣,讓他舉行正式儀式,認了水蓮為乾妹妹。
周賓在水蓮的威脅下,找老國公夫人商量,讓水蓮做正妻的事。
起先,老國公夫人當然是不同意的。
周賓說:“母親,如今水蓮懷了我的兒子,若是不答應她,恐怕她會選擇玉石俱焚。她死了倒沒關係,可我的兒子不能啊。”
老國公夫人冷冷地說:“這個賤人,竟然爬到我頭上來了,還敢威脅我兒子!我豈能受她擺佈!”
周賓陰陰一笑說:“等她生下我的麟兒,到那時,就是她的死期了。現在她是姨娘還是正室,又有什麼要緊呢?”
老國公夫人會意,“如此,就按你說的辦吧!就讓這個賤人多活一些日子!”
於是,挑了個良辰吉日,周賓升了水蓮為姨娘。
沒多久,周雲蘿和周儀聯合來鬧,跪在周賓房間門前,說不認水蓮這個正室。
周儀甚至還一頭撞向柱子,逼迫周賓“立而又廢”正室。
周賓很生氣,叫周雲蘿進入說話。
門合上了,房間裡只有周賓和周雲蘿兩個人。
“為父一直覺得你是眾兄弟姐妹中最懂事明理的那個,誰知,你也會這麼讓我煩心。你說說你這是什麼意思?莫非我冊立正室夫人,都要先問過你的同意了?”周賓生氣地一拍桌子,說。
周雲蘿不服氣,“父親,你要立誰為姨娘,女兒豈是敢反對的嗎?可是,為何偏偏是水蓮呢?父親難道忘記了,就是水蓮,幫著大房,做假證陷害母親,母親才會被關進佛堂,才會……殺母之仇,不共戴天,父親,如今母親屍骨未寒,你就冊立仇人為妻子,父親,為何你如此地薄涼呢?難道你忘了,母親是如何如何不遺餘力地幫著父親,母親是如何拋棄孫家的寵愛身份,跟著父親四處奔波的嗎?”
周賓氣得把茶杯都砸了,從來沒有人敢這麼指責他,如今指責他的,竟然還是他覺得最有希望,最有前途的女兒!
“放肆!你這個不孝女!”
周雲蘿不知哪裡來的勇氣,頂撞起來,“父親,你對不起母親!對不起母親!”
“滾出去!”周賓打了周雲蘿一個耳光!
“父親,你竟然為了一個賤人,打我!”周雲蘿覺得委屈極了,扯著嗓子叫了起來。
“我是你父親,就算打死你又怎麼了!”周賓罵道。
“我沒你這樣涼薄的父親!”周雲蘿哭著跑走了。
周賓氣得臉兩邊的肌肉,都在抖動。
抬頭看到門外還站著周儀和周菲菲,沒好氣地說:“你們也是過來責怪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