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雲道:
“風玉樓,風狀元,想來容公子也不陌生,他在邊關出了點事,說起來也不算什麼大事,楚國公的老兒子楚鳳溪,前兩年不是失蹤了嗎,皇上也曾下令讓人四處尋找。”
若雲說到這裡,看了看容雲軒,見他一副洗耳恭聽的表情,便繼續道:
“而前一段時間,風狀元聽聞楚公子是被匈奴人虜去了大漠,風狀元年輕氣盛,一時忍耐不住,就去了大漠那邊救人,誰料想這兩相交叉裡,風玉樓去了大漠,匈奴人卻大舉進攻邊關,雖然匈奴人最後也被佔到便宜,被提前回到邊關的楚鳳溪,給打的屁滾尿流的逃回了大漠去,但風狀元這個擅離職守的罪責卻是不能推卸的。”
容雲軒聽完若雲的話,默了一默,這罪責說大也不是很大,但要說小那也真是不小,但風玉樓這種情況也不能,當成是臨陣脫逃算,對於臨陣脫逃的將士,容雲軒自然是不能姑息的,但風玉樓這個情況只能說是擅離職守,又碰巧匈奴來犯,陰差陽錯了些。
說起來這擅離職守去救人,也算是情有可原,畢竟這人也是皇上曾吩咐要救的,但就怕到時候朝堂上有人咬住不放,非要上綱上線,因為風玉樓離開邊關那段時間,的確好巧不巧的遇上匈奴人進犯邊關啊?要是讓人咬死了說成臨陣脫逃,那事就大了。
容雲軒前前後後、仔仔細細的思索了一邊道:
“秦公子所拖,我已經明瞭,此事我當盡力周旋,只是我還要一個問題想要問秦公子,你與那風玉樓有何緣源,要這般為他來求我一個陌生人?”
若雲沒想到,太子容雲軒痛快的應了自己所求,卻突然冒出一個和自己所求並無關聯的問題,一時之間竟讓他給問呆了,不知如何回答,才算圓滿。
容雲軒看這一項機靈又勝券在握的秦公子,竟被自己這個簡單問題給問的呆愣在哪兒,臉上顯得十分呆萌,不由的被若雲這番表情給逗樂了,忽然就不想再難為若雲,不想再追問,忍不住拿起手中的摺扇,有幾分好笑的敲了敲若雲的頭。
被敲了頭的若雲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對於容雲軒這麼幹脆直接的人,自己真是不想編什麼瞎話,萬一那天穿了幫也難看,但如果直接給人家說,我就是那風玉樓的未婚妻子,只不過穿了女裝,是不是有點太過孟浪了些。
若雲對於這個問題有些左右為難,幸好容雲軒沒有揪住不放,不再繼續問了。
若雲忍不住鬆了一口氣,誰知這氣剛鬆了一半,就聽容雲軒道:
“那有緣人又是何意啊?難倒說我竟是秦兄的有緣人?”
若雲被這又突然冒出來的問題,一下給問的不知所措,也懶得瞎編,實話實說道:
“呃,這個,今日出門晚了些,小丫,喔,小廝,小廝問我約了誰,我就隨口說了一句,約了有緣人,誰知那麼巧,就碰上了容公子了呢,其實我也是聽說,容公子喜歡聽曲子,便想出門碰碰運氣,過來看看,能不能與容公子結個善緣,您看,我這運氣當真不錯,這不就碰巧了!”
容雲軒看著若雲的神色,一臉真誠,不像是虛言,便道:
“嗯,這麼說來,我還當真是秦兄的有緣人,只是秦兄,這有毛,又是怎麼說的?”
若雲真是,忍不住想再捂住臉,艾瑪,這倒黴丫鬟,真是害人不淺吶!瞧瞧這坑挖的,把你家小姐給埋的這個美啊!
容雲軒看著若雲一臉的憋屈狀,恨不得捂住臉,有幾分好笑,想放若雲一碼不再繼續問了,但又怕這個毛有什麼玄機?就忍不住想追根究底,就繼續問道:
“這個,秦兄很難解釋嗎?”
若雲默了一默,磨牙道:
“不難解釋,就是,就此緣非彼猿,我那小廝耳背些,聽錯了而已。”
就是這欠抽的綠竹,耳背,耳背,回去要給她買點豬耳朵補補。
耳背的綠竹,猛地打了個打噴嚏,喔喔,這誰,誰想我呢,能不能想的斯文些,想的那麼粗暴,害我打那麼大個噴嚏,真是的!
粗暴的若雲,終於給容雲軒解釋清楚了,而聽明白的容雲軒正一臉戲謔的看著若雲,若雲不好意思的,陪著無法發自內心的笑臉。
容雲軒看著若雲一副皮笑肉不笑,萬分的憋屈的樣子,真是想大笑三聲,不知為何,這剛剛結識的公子,無論何種表情,總能讓他心生喜悅!
這真是自己這二十多年來從未有過的感覺,便是和綠腰在一起也從不曾有過。
呵,情竇初開的人兒,總是不知這喜悅是什麼,可當明瞭時,付出的感情往往就收不回來了!
這便是情淺猶未知,知時猶已晚!
若雲今日的目的已達成,醜也出夠了,實在不想和這前世短命的皇子再墨跡,便找個藉口道:“今日出門匆忙了些,未曾和父母報備,不宜歸家太晚,所以為兄就先走一步了,來日有緣再聚。”
若雲話一說完,就準備拂袖起身,卻被容雲軒一把扯住衣袖道:
“秦兄,你慌什麼,你我兄弟一見如故,話沒說幾句,茶沒喝半盞,曲還為聽呢,你怎好撇下為兄先走,若是怕家人見怪,一會聽完曲子,為兄自送你歸家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