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殤
傷情不知荊州路,
香消夢冷情不移。
初鶯早雁相思意,
飄零心事誰人知。
秦忠說到這裡,突然不知道怎麼說才好了,覺得再說下去好像不大吉利,這要是萬一女兒嫁過去,風玉樓真的在荊州出了意外,外人不得說女兒剋夫啊?
真要如此還不如改了婚期,等著風玉樓回來再說呢,雖說這風玉樓有大才,自己也知道,可畢竟水火無情,聽說這會荊州的水根本還沒退下去呢。
這京城裡根本就沒個大臣願意去,就自家這女婿,真是,說好聽點,那叫大義凜然、為國為民,說難聽點那就叫傻大膽,不知所謂。
只是,他傻膽大,不怕死不要緊,可出了事,若要害的自家女兒落個剋夫的罪名,自家女兒豈不是冤枉?
作為一個有志之士,為國為民,身先士卒,死而後已,這是沒錯,可是他身先士卒了,死而後已了,成全身前身後名了,自家的寶貝閨女咋辦,難道給他守寡不成?
作為一個旁觀者,對他這種大仁大義的精神,自己真是很欽佩,但這要輪到自己身上,那就得兩說了。總之這絕不是自己要想的百里負米、孝感動天、親嘗湯藥、戲綵娛親等,二十四孝的好女婿,可是這門婚事,從開始,它就是身不由己啊!
若雲看著父親臉上神色不停的轉換,便猜到了父親的意思,便坦然道:
“爹爹多慮了,以風玉樓的才智,荊州賑災事宜,應會順利。再說,無論是照常舉行婚禮還是改了婚期,風玉樓若有意外,估計外人都會賴到女兒頭上,說女兒不詳、剋夫。”
秦忠聽了女兒的話,想了想,覺得恐怕外人真的會如此想,不由的心下更心疼女兒,女兒何辜啊?不過是在一個對的時間,沒有遇到一個對的人,這個大仁大義,為國為民,他是個萬一挑一的好人,可是目前來看,他卻不能算是一個憐惜女兒的好郎君。
若雲停頓半刻又默然道:
“再說,若是他當真出了意外,女兒又如何,如何能坦然嫁與他人呢?”
秦忠看看女兒,嘆道:
“終是我兒委屈了。”
若雲看父親如此沮喪,便強顏一笑,安慰道:
“能的玉樓公子真心相待,女兒不委屈,爹爹不必憂心。”
秦忠見女兒一片痴心,不忍再多言,便順著女兒的心意道:
“那便依女兒所言,婚禮照常舉行,讓人來代他迎親!”
這父女二人商量好了主意,還沒行動呢,這訊息就如同長了翅膀般,轉到太子容雲軒那裡去了。
容雲軒聽了隱衛報上來的訊息,心裡恨的直咬牙,見過不上道,就沒見這麼不上道的!他狼的,明明長得一副聰明相,為何非要向蠢路跑,放著自己這麼位高權重、玉樹臨風、富有天下的男子不喜歡,非要喜歡那小白臉,雖然自己也得承認那小白臉的確長得美,但他除了臉長得比自己美點,還有哪點比得上自己啊!真是的,這秦家那幫二傻子,真是太瞎了,讓人憋屈死。
這秦若雲真是白瞎了一副好相貌,一副聰明相,誰知竟是個沒腦子的。她沒腦子,她那個老爹秦忠,也是個沒腦子的,這京城的好男兒那麼多,竟然讓女兒,在風玉樓那顆歪脖子樹上一直吊著。
他狼的!真是全部眼瞎沒腦子!白白瞎了自己這一番心機,把風玉樓給弄到荊州去啊!
但是她再眼瞎沒腦子,自己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她這樣眼瞎下去,真要讓她進了風府,無論風玉樓是死是活,她都會和風玉樓扯上,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自己本想著,把風玉樓弄到荊州去,誤了婚期,她能一氣之下毀了這婚事,自己再趁虛而入、藉機哄哄,讓她在傷心之下,看清楚自己才是她的良人,再想想辦法光明正大的把她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