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迪猶豫了一下,前方這些人雖然人數不多,但是看上去卻是氣勢壓人,更是不知道前方還有什麼陷阱在等著,而蘇迪雅帶著人從後面追了上來,現在若是被她追上,免不得一番苦戰,能否脫身還很難說,實在是沒有必要陪著齊思遠一起送死!
“齊將軍,不過是幾個趁火打劫的小毛賊,應該難不倒你吧?”烏迪說道,“再說了,他們既然是找你尋私仇的,我在這裡也不合適,我就先去跟旗木會合,然後再殺回來!保重!”
看著烏迪帶著自己的人離開,齊思遠呸了一聲:“一群殘兵敗將,走了也好,免得還得累的我去相救!”
他冷冷的看著江小魚:“你這孽障也多活了十來年了,十一年前就該將你這丫頭殺了的,若非如此,今日也不會生出那麼多的麻煩來!”
“齊思遠,你忘恩負義,死有餘辜,只是你的人雖然為叛逆,只是為你所騙罷了,就算是落在陛下的手上,未必會落得一死,尚有活下去的希望,我不希望再殺同胞,你今日也應該瞧到自己的命運了,就算不是死在我的手上,也斷然是沒有活路的,你若是個男人,你若是體恤你的下屬,今日就跟我單打獨鬥,十年前的恩怨,我們自己解決,生死有命!你敢嗎?”
“將軍,不必聽信這妖女的激將之法,屬下等人跟你同生共死,我們人多,他們不過百餘人,就是我們的馬匹也能夠將他們踏成肉泥,何須怕她?”
“本將軍與她雖然算不得私人恩怨,不過她恨了本將軍十餘年,今日我就給她這個機會,看她能夠奈何本將軍!你們自可逃命去,不必再管本將軍!”齊思遠雖然這一次是做著魚死網破的打算,在決定做這件事情之前就已經預料到了結局,只是他仍然選擇冒險,不過是要將胸口的那股對陛下的惡氣出了罷了,他身為一個軍人,仍然是保持著一個軍人的尊嚴,既然她要解決兩人的恩怨,就給她這個機會,死在她的手上,與死在亂軍之中,有何區別?
齊思遠大喝了一聲,驅馬朝著江小魚襲去。
趙謙拔出了自己的佩劍,將上面的血水用袖子擦了一下,遞給了江小魚淡淡的說道:“若是不嫌棄的話,就用這把劍就好了!說起來也巧了,此劍與白老將軍還有些淵源,至於其中的姻緣,待你殺了齊思遠之後,再同你說道說道!”
江小魚將佩劍接過,淡然一笑:“多謝!”
“小心為上!”
“嗯!”江小魚揮劍,驅馬朝著齊思遠衝去。
兩人在原野之上交鋒,你來我往,刀光劍影!都是恨意與怒火中燒的兩人,都帶著必然殺死對方的決然。
齊思遠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員悍將,招式威猛,招招致命,江小魚招式靈活,又有暗器相助,在夜色裡面,在冰冷的月光下,馬背上的兩人沒有半點虛招,稍有不慎,或許就會被對方斬於馬下。
“沒有想到這十來年,你竟然練了一身本領!”齊思遠滿是的血跡被汗水沖刷了一下,表情因為用力的緣故,青筋畢露,憤怒的目光之中又暗含了一絲欣賞,“不愧是老將軍的外孫女,這身本事,你外公還瞑目了!”
“呸!你根本沒臉提起我外公!”江小魚恨聲道,“受死吧!”
趙謙緊張的看著前方的戰況,招呼身邊的影衛,萬一江小魚落於下風,就不要顧及什麼光明磊落,直接上去圍攻齊思遠,定然不能夠讓江小魚出事,即便是事後她責怪自己!
齊思遠與江小魚之間已經交手幾十招,齊思遠到底年歲已大,加上這些年身在高位,少有出手,漸漸地體力已經不支了,慢慢的落了下風。
而齊思遠的人見此,自然不希望自己的主將就此殞命,欲驅馬上前營救,只是趙謙又如何能夠讓他們如願,早就讓自己的人將對方阻擋起來。而就在這個時候,蘇迪雅的人也追了來,雙方人馬再一次交手!
而齊思遠現在顧不得自己的人馬是否已經到了窮途末路,只見著他手上的長槍朝著江小魚的胸膛刺去,江小魚側身一躲,隨即從馬背上飛起,左手從靴子內掏出了匕首,將長槍劈成了兩段,然後再回到了馬背之上!
齊思遠心頭一駭,見情勢不對,調轉馬頭準備離開,江小魚驅馬在後面追,從馬背上跳起,將齊思遠拉下馬來,兩人從馬上落到地上,又激烈的打鬥起來。齊思遠手無寸鐵,再加上體力透支,如何再是江小魚的對手?不過七八招的功夫,已經被江小魚接連兩劍刺中了肩膀,只見著江小魚一腳揣在了齊思遠的胸口,他吐了一口血水,看著江小魚逐漸的逼近,再也站不起來了!
江小魚冷眼看著齊思遠,長劍橫在他的脖子上面,淡淡的說道:“可有什麼遺言要說?”
“我知道你恨我,不過我從未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齊思遠自嘲的笑了笑,“就是因為我從未做錯過什麼,才會有今日的行動,就算死,也該將罪名坐實才不至於白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