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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蘇念兒挑釁

蘇老二的妻子吳氏,眼淚已經哭幹,精神也幾乎要崩潰了。

歸賦莊主子親自擊鼓鳴冤,一紙狀詞,狀告蘇老二未簽訂任何契約管理田莊不說,多年來還欺瞞主子,監守自盜,霸佔田產,欺壓佃戶,證據繁多,賬本和證詞壘得有好幾尺,句句血淚寫滿狀詞,人證齊齊跪倒,擠滿公堂,各個哭訴不止。

有被逼得家破人亡的良奴。

有被壓榨得只剩一條命的佃戶。

還有收了好處後良心發現前來指正的商戶。

人證物證樁樁件件,都直指蘇老二多年來打著段府的旗號,頤指氣使,擠兌好人,迫害佃戶與奴僕,私吞主家財產,欺男霸女,逼死良奴。

宋知府一拍驚堂木,差了捕快,將蘇老二擒捉至公堂,接著便下了獄。

吳氏乘著馬車,奔至段府,找到小蘇氏立即就抱上了小蘇氏的腿:“小姑,你二哥哥都是為了你家的事情操勞,如今他吃了官司,還是你家告的,你可得救救你二哥哥!”

因為花燈會時段瀲在段靈兒那裡丟了臉面,推段瀾下水得罪了大夫人,而後又因為顧長風沒有看幾眼段瀲,小蘇氏去找大夫人想求大夫人給女兒牽一下顧家的線,又被大夫人斥責了一番之後,幾宿沒真正好好闔眼睡個安穩覺的小蘇氏,驀然聽說自己孃家二哥被段煜給告了,頓時頭皮發麻,整張臉都白了。

吳氏哭得氣都喘不上來,小蘇氏耐著性子問她段煜告的是什麼罪名,直到聽說自己二哥貪沒主子錢財欺男霸女的事情證據確鑿,她嘴角抖了抖,一時連話都說不周全。

吳氏抱著小蘇氏哭了一陣,抽抽嗒嗒地求道:“小姑,你倒是說句話啊!你二哥還在那牢裡押著呢,來報的小廝說,他是先捱了二十板子才下獄的,如今在牢裡沒吃沒穿不說,已經是先打得半條命都沒有了。”

小蘇氏猛地一把將桌子上的茶盞推下去,厲聲道:“嫂子!二哥做事怎麼如此不謹慎?那莊子是個長流水,那些佃戶奴僕沒有根基,受人魚肉,是最軟弱可欺的,不到萬不得已,才會與主家魚死網破。一個兩個便罷了,二哥怎麼就將那麼多人逼得齊齊去告了官?是不是二哥平時事情做得太過?你們悄無聲息地做了這麼些混賬事,如今出了大事,讓我來想辦法給你們收拾爛攤子嗎?”

吳氏一聽,臉色一變,立馬將自己的茶盞向外推了一把:“小姑,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什麼你們我們的?你摸著良心說,你二哥雖然是管著那莊子,但是每個月的流水是多少你都是知道的,一半也都按時按點地供給到你這裡。你這天要銀子去結交貴門,明天要銀子去給你和瀲姐兒私購商鋪宅院,這哪一筆是小數字了?大伯子給你多少我不知,你二哥這裡可沒有少過你的。如今你二哥出了事,你說的這話怎麼聽著倒像是他獨自做了這事,與你毫無關係你毫不知情一般?小姑,你若是見出了事,連兄妹之情都棄之不顧,直想要把自己的關係撇清,怕也是撇不清的吧?”

小蘇氏瞪了吳氏一眼,臉上的顏色變了又變,終於話鋒一轉:“嫂子,這必定是九房那賤人和那兩個小孽畜乾的好事!一屋子賤人!爬不上老爺床的東西居然敢與蘇家作對!那九房去了才多久?那些人怎麼就一股腦地反了天了!”

吳氏見小蘇氏的話鋒轉了,這眼中就立馬又堆了淚:“小姑,你是不知你家那個九姨娘有什麼本事,將那些刁奴哄騙了去指正你二哥。她一介婦人,做事竟然如此決絕狠辣,按說這不過是段蘇兩家的事情,關起門來講清楚就是了,就算是你二哥做錯了,私下研究研究方法,補償了便是,怎能一下子告到衙門?”

小蘇氏眯了眯眼睛冷笑道:“哪裡是沈氏那個賤人狠辣,怕是段靈兒那小孽畜才是罪魁。”

吳氏急著一把抓住小蘇氏的手:“這打斷了骨頭連著筋,咱們兩家是親家,是真真兒的親眷,怎麼能對自己人做這樣不給後路的事情。小姑你一定要想想辦法!我聽說京城的那位大姑也在段府,你去求求她,你去求她,她肯定答應的,將狀紙撤了,就說是沈氏他們聯合那些刁奴冤枉你哥哥。只要他們肯點頭,你哥哥肯定很快就能放出來。小姑,咱們都是蘇家人,天大的事,總是能商量。”

小蘇氏心裡七上八下,已經是打了半天的驚顫,真的論起來,自己才是指使蘇家去私吞段府家財的人。

小蘇氏手上的帕子扭得快斷了,她想來想去也只有去求大夫人,萬萬先不能驚動老爺才是。

小蘇氏立即叫臨春進來,給自己梳了梳頭,又換了件衣裳,把吳氏留在這裡,自己急急地去找大夫人了。

走到大夫人院前,彩明正在打掃。

“大夫人呢?”臨春跑進去打聽道。

彩明看了一眼門口立著的小蘇氏,福身道:“六姨娘,夫人去正廳了,您要不然在這裡等等,奴婢去給您上盞茶。”

小蘇氏卻是半刻鐘也等不及,她揮了揮手,帶著臨春又火急火燎趕往正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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