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記不得,這是第幾次被怪物生吞了。
第三次吧……?應該是……
“嘩啦……”
站起身,漆黑不見五指的地方響起一陣嘩啦啦的水聲,我能感覺得到腰部以下全是液體,就像是浸泡在醬油中一般,全是惡臭的腥味。
猛然間,手中一陣顫鳴,銀光晃眼,掉落不知去向的【星空】認主,自動回到了我的身邊,讓我在這無邊的黑暗中可以有一盞如蠟燭般的光亮使用,舉起武器,戟頭明晃晃的熒光四處探照,但僅僅可以將一米左右的範圍照亮,四下探尋無果,我開始在這篇腥臭的液體中艱難前行。
其實我在被吞入的過程中早已被那窒息的咽喉擠壓致死,能站在這裡苟延殘喘,還是仰仗了拘魂缽的復活效果,只是這次復活我卻沒能幸運的逃出生天,它龐大的軀體鋪滿了這山谷,我原地復活也只能出現在它的肚子裡。
將自己的狀態拉滿,仔細觀察了幾分鐘血量和狀態列,這裡應該不是類似於胃液之類的地方,我的血量也沒有被持續扣除,有了這個底氣,我便可以安心的四處遊弋,尋找其他出路。
這個設定很是莫名其妙,在它身體外面,皮糙肉厚的成那樣,隨便攻擊都有傷害觸發,但實際進了肚子裡面,朝著腳底下攻擊卻沒有絲毫反應,宛如刺在了堅硬的生鐵之上。
難道,我掉在了骨頭上面?
你個蛆精,居然還有骨頭的??
走了許久,總算是走到了邊緣位置,熒光之中隱約可以看到那血紅色的肉壁還在微微顫動。
橫過武器,手中執掌無窮氣勢,咬牙發狠便是一招【猛斬】,武器成功刺進肉中。
“171260!”
傷害比預計的要高這麼多??幾乎已經達到了三倍!
有了顯著成效,便是我大展身手的時候,【龍魂聚】開啟,我索性放棄了那費盡精力的連招,將技能隨心所欲的釋放,哪個能用就用哪個,不能用就狂砍,唯一限制我行動的就只有下半身的液體,水的阻力讓我邁步有些艱難,但卻並不影響我手頭的輸出,【星空】在這個環境才真正有了名副其實的效果,白光劃過宛如一道流星掃尾,在黑暗之中猶如穿行夜幕。
忽然四周開始不斷抖動,攻擊產生的刺痛讓鬼鰲開始掙扎,四面的水像是浪花般不斷激盪,撲打在我的臉上、身上,但再大幅度的晃動,也無法傷及到我,只有純肉搏攻擊的鬼鰲現在真的是引狼入室,我在它的體內,反而更加遊刃有餘。
“來啊!不是挺橫麼?動手啊你!”
“打我啊笨蛋!!”
小人得志的神態被我演繹的活靈活現,我一邊不緊不慢的左右劈砍,一邊罵罵咧咧洩著心頭之憤,月牙般的槍芒撕破眼前血肉,砍得太深,直接將面前的地方劈穿了一個大洞,我才發現此處的皮肉也只有半米的厚度,撕開難,但撕開以後的破洞就像是被開了縫的紗布,沿著那道縫隙直接豁開老長一條口子,頓時將眼前撕開巨大裂口,圍困許久的液體頓時沿著那破損的地方朝外流動,我逆著水流慢慢後撤著,生怕被帶出外面。
畢竟,這裡是它身體的那個部分,我不知道,到了外面會不會有這樣安全的環境,更是無從得知。
水流不斷湧動,但我的小腿卻被一個莫名的堅硬物體撞到,本能驅使我第一時間閃身躲開,但透過【星空】的光,我卻隱約看到了那個物體順著水流正在向外而去,然後橫過來卡在了出口位置。
好奇心讓我按捺不住,我小心翼翼貼住一旁,走過去略微彎腰蹲下,想要撿起來看看,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找到了!”
手中抓住那熟悉的質感,我奮力起身,將那個東西緊握在手中,用【星空】湊過來看著,卻有些不知所措。
一支血跡斑駁的長槍。
但不管怎樣去看,那長槍都沒有歲月留下的鏽蝕,算不上嶄新,但是絕對屬於五成新的那種。
這裡有其他人!
我將那長槍丟入揹包,急急忙忙轉過頭看向身後,諾大的地方卻成了我最頭疼的地方。
此刻我只有一個想法,得找到這個人。
“譁~譁~”
淌著水,我艱難的前進著,神器【星空】成了照明燈,也成了登山棍,被我拄著一撐一撐的往前走,我稍微停歇了一下,依稀辨識了一下方向。
“有人嗎……?!!!”
“回答我啊!!!”
吶喊沒有任何回應,我繼續埋頭往前走著,漫無目標,但卻不肯放棄,那長槍,還有直覺,都在給我無限放大一個預感。
這裡絕對不止我自己。
“有人嗎!!”
我還在努力前進著,走到了邊緣,觸碰了肉壁,就沿著那肉摸索著繼續走,一路吼,一路走,也不知走了多長時間,完全沒有半點音訊的我,開始有些失望,站在原地稍微停歇片刻,失落充斥著腦袋,讓我想要放棄。
“唉……”,無奈的搖搖頭,轉身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