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山並不大,比毒蟲谷略寬四分而已,但卻沒有毒蟲谷那般風景優美,身處其中,總覺得有些發毛。
此時的我已經完全把自己融入了護軍的輔助角色,全程跟在冬淵身後打醬油,這裡的怪物等級已經是問號級別,最起碼都在八十二三甚至更高,看不到血條變化,我根本沒法計算血量進行補刀,況且差出五級之後我吃不到任何經驗,所以乾脆徹底放棄了補刀的心思。
只要能找到那個特洛覺的線索,我會片刻不留的帶著冬淵離開這裡,吃不到經驗值就等於在浪費時間,根本沒有繼續逗留的必要。
前方的岩石中破開一聲巨響,緊接著便出現了一隻潛行在石頭裡的【關櫻木妖】,這個怪物的回血速度簡直讓人髮指,頭頂上時時刻刻都在冒著每秒幾千的綠色數字,稍微中斷一會兒輸出,就會被它回覆幾萬的HP,若不是有冬淵這個超高輸出在前面一馬當先,單靠我自己可搞不定,估計一揹包的血藥藍藥都不一定能消耗過它。
不知道是怪物機制問題,還是等級限制問題,這些怪物在被砍死之後的掉落物中並沒有裝備,只有金幣和材料,而且木妖身上可以採集到一種叫【妖櫻木】的東西,如果沒猜錯的話,其用途不是製作藥水就是鍛造武器,現在賣都賣不出去,可多存一些總是好的,現在人們的等級不夠,這種東西只能算個稀罕玩意兒沒實際用途,可一旦主體玩家人群等級提升到八十多級,這種東西就會開始忽然被大量需求,搶在市場商機出現之前儘可能的多存一些,這樣子才能在商機到來的初期狠狠賺一筆,做第一個撈金人。
山坡地形很複雜,而且還有許多看不見的坑窪在腳下,為了保持視野明亮,我不得不用火球術燎光那些濃密的淡黑色枝條拓寬視野,但注意力分散之後就無法兼顧著去尋找隱藏的卑劣敵人,好幾次都被不明的生物偷襲,將我那滿滿的血條瞬間打掉大半,這還是給自己一直保持天使的雙抗增加的前提下,良久沒有收穫的探尋和愈發危險的處境讓我萌生了退意。
就在我思考著要不要撤出這裡的時候,冬淵忽然指著遠處一大片藤蔓:“前面,應該有一個入口。”
我看了看那藤蔓的密集,肉眼根本無法看到任何有入口的跡象,遂問道:“你怎麼知道?”
她不明所以的搖了搖頭,只是說了“直覺”二字。
呵,女人,你們果然是靠感覺存活的生物,我就知道靠不住。
正好我還在糾結該不該離開這裡,這到也是個好藉口,索性按照她所說的過去看一看,若當真有入口的話,也就進去尋上一圈;若沒有,正好順水推舟勸她回頭,在這裡待著太沒有安全感,我大幾萬的血量就像烈風中孱弱苦撐的燭火,不知啥時候就沒了。
當然,上去檢視不明地形這種危險的工作我豈能眼睜睜看著冬淵這樣的女性去呢?
我會閉上眼睛的(笑)~
冬淵頂著一身狀態氣勢洶洶走過去,伸手觸碰了那些藤蔓,但藤蔓的堅韌程度超出了她的預計,日久天長的互相糾纏讓這些藤蔓擰的如麻繩般結實,別說撕扯,就連拉動幾寸都做不到,冬淵退後幾步,直接從背後抽出大劍。
“噌!!噌!!噌!!!”
劍光閃過,一片碎枝雨漫天飛舞,那藤蔓後面居然真的出現了一個半人高的小洞。
冬淵個子高,就是趴倒也不一定能過去,所以皺著眉頭看著那洞口有些發愁,而我則從後面走上來,途中變回了龍槍本職業,但為了安全起見,我還特意等到技能冷卻轉好,保證隨時可以變回護軍自保,這才掄起【星空】,對著那洞口開砸。
“轟隆隆!!轟隆隆!!"
技能釋放了足足兩輪,那堅固的洞口邊緣才慢慢出現了裂紋,拓寬了一些進入空間後,我示意冬淵原地等我,然後自己先進去檢視情況。
這個洞口往裡走還要更窄一些,不過高度卻忽然提升了許多,側著腰走了幾十米的距離,遠處帶著光的洞口在一個弧度很小的拐角出現,走過去才發現,這裡居然是一處山谷。
應該就是這裡了。
我回過頭朝著外面吶喊道: “冬淵,過來吧,安全的。”
容納我勉勉強強走來的山洞卻讓冬淵這個大個子叫苦不迭,洞裡不斷傳來“哎呀……、啊呦!”之類的痛叫,連擠帶碰的才堪堪走過,彎著腰出了洞口後還在不住的揉著腦袋。
二人沿著那一線天般的山谷向裡而去,一路居然也沒有個什麼怪物出現,深入了將近四五百米的距離,遠處居然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廟宇。
走近來看,那廟宇和街頭隨處可見的上香地方沒什麼差距,不過可能是歲月積攢,從外面看總覺得烏濛濛像是落了一層大灰,走進裡面是空蕩蕩一片,沒有任何佛像祭臺,只有在大廳中央佝僂著雙腿跪倒的人影。
冬淵倒是警惕的很,瞬間抽出武器做好了防禦姿態,而我則示意她不要太緊張,然後小心翼翼的靠近那個背對著我們的人影。
“【特洛覺將軍】……”。
我慢慢念著檢視屬性後回饋的資訊,終於長出了一口氣,居然真的被我們尋到了當年留下的痕跡。
屬性也只有這個名字顯示,轉過正臉處,這個人影早已死去多時變成了骷髏,身上落滿了灰燼和蛛網,只不過背後被那幾乎看不出顏色的盔甲遮擋,雖然無法分辨究竟是死是活。
“冬淵,過來。”我伸出手招呼著冬淵,她見我在這裡安然無恙,也是收起武器轉過了正臉位置端詳著特洛覺的屍體。
“怎麼樣,認識他麼?或者說,看到他以後有沒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有沒有想起什麼記憶?”
冬淵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單腿蹲下去慢慢伸出手觸碰著特洛覺的屍體,屍體雖幹,但卻並沒有風化,依然結結實實,並沒有出現我想象中那種一碰就散落滿地的場景。
而後冬淵站起身四處張望著:“……沒有什麼記憶,也沒有什麼映像,但總覺得有什麼力量在這附近。”
“力量?”
難道,冬淵感應到了秀爾希被封印的力量???
只見冬淵來回尋找,保持著高度警惕到處搜尋,而我則大氣都不敢出,生怕干擾到她的感應。
這個寺廟就這麼一覽無遺,雖然很廣但空蕩蕩的沒有任何遮擋物,冬淵仔細感應了一圈也沒什麼收穫,最後將目光落在特洛覺的屍體上。
當她大劍凝聚寒光之時,我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蹭!”
一劍斬過,存在了不知多少年月的屍體直接被斜著劈成兩半,沒了脊柱的支撐,剩餘的骸骨紛紛失去了力點,嘩啦啦的碎崩成了殘渣,沒了屍體遮擋,下面坐著的地方便露出了一幅奇妙的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