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跪了下來,誠懇地請求:“請陛下饒青夏一命,她自小與我一同長大,情同姐妹。求陛下寬恩。”
皇帝輕笑:“榮萊侯尚且不能與皇后攀做姐妹,她一個奴婢如何有這個福分?”
皇后的手拽住他的衣袍,聲淚俱下:“陛下,是臣妾失言,求陛下饒恕。”
她懇求地看向雲昭:“昭姐姐,求你求求陛下,饒青夏一命。她是陪著我長大的,昭姐姐。”
雲昭嘆息一聲;“陛下,此事皆因臣而起,是臣心情不好,青夏姑娘無辜受累。還請陛下放過她。”
胡三海抬了抬手,抓著青夏的兩個小太監在門口停下。
皇帝看著雲昭問:“因何心情不好?”
雲昭抿唇,皺起眉頭。皇帝淡笑:“行了,既然皇后求情,便饒她一命,下不為例。”
青夏落在地上,連連叩首謝恩。
皇后鬆了口氣,叩頭點地。眼裡充滿了不甘。
是因皇后求情,還是因為雲昭求情?
他多日不踏入玉坤宮,今日她才召了雲昭來,陛下便也匆匆趕來。
她才是大楚的皇后!趙家才是皇親!
雲昭隨著季醒言走在御花園,草色青青,百花爭奇。她卻低著頭,沒有心思欣賞美景。
“你瞧那兩株玉蘭,是御花園裡養得最好的花。”
已快過了玉蘭花期,那兩棵樹卻挺拔,枝繁葉茂,夾雜著未落的殘花。
雲昭抬眸看過去,微微一笑:“是陛下喜歡,花匠自然也更用心。”
季醒言偏頭看她,目光深沉:“是,我喜歡極了。”
“陛下,方才在玉坤宮……”
季醒言抬手截住她的話頭。
“你是想說我不給皇后面子。”
雲昭垂首預設。
他將手背到身後,眼睛看著玉蘭樹。
“阿昭,皇后和趙家是你的面子。”
雲昭渾身一震。她抬頭,正巧季醒言也想看向她。
“若非你求,甚至不惜與我鬧脾氣。皇后的位置,本不該她坐。”
“如妃娘娘的確身份更顯赫一些。”
“那只是太傅的心願。”皇帝盯著她,微微笑了,“阿昭,你知道我心裡的皇后是誰,這一生,我只此一妻。”
她幾乎是落荒而逃。
雲昭日日忙在官衙,早出晚歸,是好些日子忽略了家裡的小丫頭。
直到她在禁軍統領的腰間看到了那枚有些熟悉的香囊。
天水碧色的錦緞上繡著兩朵雛菊。雛菊的模樣實在模糊,正因為如此,雲昭一眼就認了出來。
那傻丫頭扎手指紮了好些日子,原來這香囊竟是戴到這個人身上。
方景良被雲昭盯得有些心虛,他弓著身子行禮,侯爺也沒應,就這麼一直盯著。
皇帝走出來就看到他們倆大眼瞪小眼。他的目光在他們身上轉了一圈,笑著問:“阿昭,看什麼呢這麼入神?”
雲昭收回目光,淡笑:“衡之甚好。”
方景良懵了一下,慌張地看向皇帝。只見皇帝臉色不明,他低下頭拱手:“侯爺謬讚,衡之愧不敢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