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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捉出內奸

屏退所有人,魏姝遐和桓昕單獨待在一個屋子裡,這是桓昕引至的道觀後方一處偏僻小院。

門窗緊閉,人皆離去,魏姝遐規矩端坐在側方的椅子上娓娓道來。

“國公府主母楊馥出身於江南布商楊家,雖不是頭等頭但也是江南布屆的翹楚,只是沒有依仗難堪長遠,這才將族女楊馥嫁予魏國公府以期九九榮輝。可國公府的情況大人也曉得,楊家算盤落了空,硬撐了十五年到頭了,去歲新上任的江州刺史有拿楊家燒火的意圖。”

魏姝遐沒說完,這也是魏青和楊馥急急要將她賣了的另一個原因。

桓昕聽罷問了句:“魏娘子養在深閨,何以知曉這些事情。”

魏姝遐別過臉,執帕咳嗽了幾聲,聲音愈發嬌弱:“主母剛嫁來時江州的書信來人不斷,之後十年便杳無聯絡,最近又書信來人不斷了。”

小娘子說到這裡,拿著帕子的手絞了絞,蔥白的手指沒有尋常貴女染的蔻丹,甲蓋上粉色泛出,桓昕眯了眯眼睛。

甲色紅潤,不像體弱之人,可身態柔弱,面色蒼白,這身體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

桓昕收回眼神,不鹹不淡問道“所以,這是魏娘子的推測?據我所知,新任江州刺史行事拘謹,未曾聽聞有大動作。”

魏姝遐聞言即刻起身,撩撩裙襬,施施然跪伏在地。

“怎敢拿憑空猜測誆弄大人,只是出來匆忙未帶實證,大人若信奴家不日便奉上。”她一邊證明自己,一邊繼續說服桓昕:“楊家的金銀流入西湖還是淮河全看大人的一念。”

小娘子行了完整的大禮,纖弱身軀匐下,細嫩脖頸白得晃眼,桓昕垂下眉眼,淡淡開口:“那我便等著你的東西。”

“多謝大人。”魏姝遐沒有抬頭,耳尖微動聽得桓昕走至房門,就在她等著對方開門的瞬間,身後卻突然傳來聲音:“假若我當夜未趕到,魏娘子意欲如何?”

魏姝遐嚇得一個激靈,半晌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那夜林尚書強逼的事。

女郎轉身嬌軀顫抖,一雙鳳目淚光撲閃,哀慼動人看著桓昕,她聲音哽咽:“奴家體弱但還有骨氣,若逃不掉便一頭撞死也算保全了聲名。”

桓昕的心倏地揪緊,魏姝遐不明所以地看著臉色突然變差的男人,聽到他冷冷說了句:“愚蠢。”

說罷,他一言不發推門離去,魏姝遐懵了懵,不知事情怎會以這個話題收尾。

她當然是騙人的,實則魏姝遐早就做了第二個計劃,她隨身帶著軟骨香氛和南晉地圖,如遇突發情況,魏姝遐便會迷暈眾人逃出去,和帶著細軟的兩個丫鬟在正陽門匯合一同離開建鄴。

如此,才算萬無一失。

桓昕離開東偏院後,繞了幾道路進了玄妙觀的二殿,玄誠道人正閉目入定。桓昕和李贄進去後,玄誠雙眼忽睜,精光明目。

“多日不見桓將軍了。”玄誠放下拂塵,微微頷首並不起身。

桓昕坐在他的對面,單刀直入不多廢話:“我需道長幫個忙。”

“你說。”

“林尚書被參,繳了全額的丁租,又逢三皇子在桓某老家安西賑災不力,外祖孫二人恐要對桓某報復,既若如此,不如給他們點東西。”

說罷,李贄從袖筒裡掏出一本帳本遞給玄誠,玄誠接過應道:“好,我便叫道童引人拿此物。”

出了觀門,桓昕在門口掃了幾眼,那抹嬌弱身影已不見蹤跡,他按了按眉心,冷聲衝李贄說道:“魏姝遐,你去細細查,我要全部資訊。”

李贄應下,試探問道:“大人是懷疑魏娘子?”

“江州刺史謝忠道是有動作,可我獨獨沒有聽說過要動這布商楊家。”

李贄轉過彎來了:“如果是假的,那便是魏娘子有心挑撥您和謝大人。”

桓昕扯出一個似有似無的笑接道:“若是真的,那便更有意思,魏國公府沒有絲毫求救的跡象,一個小娘子是如何得知這神龍不見首尾的動作。”

說著,桓昕的腦海裡浮現出望向他的一張楚楚可憐的臉,雪膚花容,盈盈淚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