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聽雨性子比較急,忍不住問道:“這到底怎麼回事,你們兩個到底在搞什麼鬼?”
“你自己看吧。”王曦遙將手中的白紙遞給徐聽雨道:“他之前說的,關於誤診那一套理論,你們都還記得吧?”
“記得啊?但這跟你們的比試有什麼關係?”
“這不是一場賭局,這是一場測試。”王曦遙嘆了一口氣道:“一場關於一個真正負責的醫生的測試。”
這話一說出來,三人不但不明白,反而更加覺得莫名其妙。但王曦遙沒有多說什麼,神情蕭索地走進後堂,將自己關了起來。
突然,段小小眼前一亮,說道:“我好像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孫浣溪急忙問道:“跟我說說,這到底怎麼回事,怎麼一會兒輸了,一會兒又贏了?”
“你們還記得他們的賭約是什麼吧?”
“當然記得,不就是看出我們哪裡有問題,誰要是寫不出來,誰就算輸了嗎?”徐聽雨介面道:“王曦遙不是看不出不足的病症嘛,所以應該輸了啊。”
段小小搖了搖頭道:“你們看方先生一個字也沒有寫,但王大哥卻寫下了聽雨姐姐的病症,所以嚴格意義上來說,是王大哥贏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方贊根本沒看出來你們兩個的病症?”孫浣溪問道。
“自然不是,方先生肯定看出來了,只是他不敢寫。”段小小道:“你們不會醫術自然不明白,要想準確地瞭解病人的病情,望聞問切,一個都少不了的。”
徐聽雨皺著眉頭道:“那王曦遙為什麼又說他自己輸了呢?又說測試什麼的。”
“就你這傻子還聽不明白!”孫浣溪白了徐聽雨一眼道:“因為王曦遙沒有進一步對你進行診斷,就寫下了單子,按照方讚的理論,王曦遙就是一個不負責任的醫生。”
“浣溪姐姐說的對,只是我不明白。”段小小皺著眉頭道:“既然是這樣的話,方先生為什麼又要設下這個賭局呢?”
“因為從一開始,他就只是打算測試我而已!”
王曦遙不知道何時走了出來,打斷了三人。段小小跑到王曦遙面前,抓著他的手,緊張地望著他道:“王大哥,你沒事了嗎?”
“沒事,今天算是上了一課吧。”王曦遙嘆了一口氣道:“從他提出跟我比試開始,每一句話都是對我的測試。”
“這話怎麼說?”徐聽雨問道。
“他提出比試,是想告訴我醫術是拿來治病救人的東西,不是用來好勇鬥狠的東西;他故意騙我說不足有暗疾,是想告訴我,作為一個醫生,永遠要相信自己的判斷,不能被他人說左右;他想告訴我的是,作為一個有責任心的醫生,不論你多有自信,你的醫術多麼高超,也不能單憑一個方面就判斷病人的病情。”
王曦遙說著嘆了一口氣,朝門外的天空看去,其實這些話,都是他師傅千叮嚀萬囑咐的話。
但來到城市這些天,一切都過得太順利了,這些話自然拋諸腦後,怪不得會被人當頭棒喝。
孫浣溪看著王曦遙,小聲問道:“這麼說,他根本就沒想過讓你關門?”
“你錯了,要是我為了勝利,意氣用事,胡亂寫下不足的病症,他立馬就會讓我關門的。”
“你不是也寫了我的病症嗎?就算寫了又有什麼關係?”徐聽雨問道。
“我之所以能寫下你的病症,那是因為我不久前,剛給你診斷過。”王曦遙苦笑一聲道:“所以那些病症,不只是單靠望診得出來的,所以他根本就是想要我贏而已。”
說到這裡,幾人才恍然大悟,沒想到方贊還有這樣的心思,一時間也不知道是該恨他好,還是應該尊敬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