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機四伏的夜晚,在城市的另外一端,寇永貞面沉似水,在他對面,章溫嘴角含笑,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
豪華的總統包間,溫度總是恆定的,但寇永貞背後卻感覺到一股涼意。
寇永貞朝左手邊看了一眼,孫浣溪三人擠在一張沙發上,目光畏懼地看著章溫。
不管從什麼方面來看,章溫忽然將孫浣溪放出來,而且是送到寇永貞手裡,都沒有安什麼好心。
但究竟章溫安了什麼壞心,寇永貞完全猜不透。
“人送到我這裡就行了,大家都很忙,章檢請回吧。”寇永貞客氣地說道。
章溫笑道:“這麼快救趕我走了,咱們可是很久沒見了,難道不想跟我敘敘舊?”
此話一出,孫浣溪三人臉色驟變,看向寇永貞的眼神多了幾分警惕。
寇永貞見狀,暗罵一聲‘老狐狸’,隨後笑著說道:“章檢說笑了,不過是匆匆一瞥而已,咱們也談不上什麼交情,而且以咱們的年紀,想要敘舊恐怕也沒什麼話說吧。”
“說的也是。”章溫起身說道:“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先回去了。”
寇永貞跟著起身,對王小婉說道:“送送章檢。”
王小婉應了一聲,彎腰做出一個請的手勢,說道:“章檢,這邊請。”
“不用了,我認得路,還沒老到要人扶的地步。”章溫說著邁步朝房間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間停住,轉身說道:“對了,你爺爺身體還好嗎?”
聽見這話,寇永貞心頭一緊,趕緊瞄了一眼孫浣溪三人的臉色。
果不其然,好不容易解釋清楚的關係,又因為章溫這一句話,陷入陷入一種奇怪的猜測。
但對方是南廣市的最高檢察官,除非寇永貞想要跟他徹底撕破臉皮,不然的話,只能客氣地回應。
“不勞你掛心,他老人家身體好的很。”
“聽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說起來,我也很久沒見過老師了,得找個機會去拜訪拜訪才是。”
話音一落,寇永貞心底一沉,他怎麼就忘了這一茬,當年章溫在他爺爺手底下做過事情,算起來是章溫的引路人,所以老師這稱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不過此情此景,這樣的話,總是會讓人遐想,尤其是對章溫充滿畏懼的孫浣溪幾人。
寇永貞面色陰沉,冷聲道:“爺爺他學生不少,想見他的人也不少,所以這件事你恐怕得先去問問他老人家。”
面對寇永貞的冷言冷語,竭力想要撇清關係的態度,根本不放在心上。
他要的並不是寇永貞承認這層關係,只需要種下一枚種子就好。
猜疑就像是雨後春筍,只要有機會,立馬就能茁壯生長。
“你這孩子,就是太較真。”章溫笑著搖搖頭,緩緩說道:“人我就交給你了,你好好處理吧。”說著走出了房間。
章溫走後,房間內陷入詭異的寧靜。
孫浣溪目光陰寒,語氣冰冷地說道:“多謝寇少大恩,我想我們該走了。”
說話間,寇永貞拉著李梅來兩人,朝房間外走去。
寇永貞見狀,伸手想要攔住幾人,但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來。
解釋在很多時候,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復雜,殊不知理性的解釋,在不想聽的人耳朵裡,會變成狡辯。
目送著孫浣溪三人離開,寇永貞臉色越來越難看,一股怒火直衝腦門。
“該死的章溫!”寇永貞勃然大怒,一腳踹翻了眼前價值連城的茶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