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民宅,白衣男子感到前所未有的熟悉感,就像第一次見到江曉天一樣,似乎這裡的一切都跟他有著不可分割的聯絡,莫名其妙的歸屬感油然而生。
他確實只是剛剛來到這個世界幾天,明明從記得物事起便沒有離開過通天湖啊,可是一個一個的畫面像夢更像親身經歷。
見到血字衣角,他心裡莫名其妙慌亂起來。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呼喚他,很甜很甜的,好像生命的力量降臨人世,似乎他能為了它不顧一切。
“楓哥,你說給他取個什麼名字呢。”
“老大叫江曉天,取青天將曉之意,老二嘛,就碧沉汙吧,兄弟二人的名字連在一起不正是青天將曉,汙垢必沉之意!”
孕婦靜靜地坐在床榻邊,男子安靜地躺在床上,只是簡簡單單的交談,卻彼此心裡都美滋滋的。
“青天將曉,汙垢必沉!”
白衣男子突然放聲大叫,如巨猿哀嚎,由風月城西郊的民宅不斷向著四處擴散,一百里,兩百里,淹沒風月城,淹沒通天山,湮沒古星、荒星,似乎整個荒古星都被這個聲音淹沒,但也僅僅只是淹沒,僅僅只是一閃而逝,沒有絲毫漣漪。
話音剛落,白衣男子便鏘然倒地,陷入一場沉睡。
“這貨,怎麼那麼讓人不省心啊!這個多事之秋他居然……”
“風伯,這個聲音……”
“這個聲音怎麼了?”
“不不不,我說的是他說的那句話啊。”
“那句話?哪句話?”
“剛剛白衣說的那句話,青天將曉,汙垢必沉!”
“你是說……你是說……你是說他是沉汙?”
風不染結結巴巴,激動得難以言語。沉汙這個名字他是知道的,那可是江子楓為江曉天的雙胞胎弟弟取的名字啊,可是這兩個字從一年前碧沉汙被人擄走之後便成了這所民宅的忌諱,因為無論是君媚兒還是江子楓,只要一提這兩個字都定會三天三夜吃不好飯睡不好覺。
“風伯,你還記得沉汙出世那夜嗎?”江曉天抬頭凝視著天邊,好像在沉思些什麼。
“那天夜裡可是相當不平凡。本是皓月千里的突然之間就狂風大作,閃電將夜照得跟白晝一樣,暴雨足足下到五更天。”
“沉汙本身與孿生,卻足足推後了九個年頭,好不容易出生了卻只是一枚五彩斑斕的蛋,村裡人見此都說他是妖物,但爹孃卻從來沒有這麼想過,在爹孃的心中,沉汙他乃是天神下凡,哪怕生下來僅僅只是一個蛋,但是家裡也從來沒有放棄過他。後來沉汙他失蹤了,爹和娘更是用盡一切可以用的力量在尋找他的下落。”
江曉天深情地忘了忘處於沉睡種的白衣男子繼續說到:“當我第一眼看到白衣的時候,我就莫名其妙的對他生出親切感,好多時候他明明很討厭,但是卻莫名其妙地喜歡著他的討厭。”
“我還是覺得不那麼可能,畢竟沉汙失蹤的時候僅僅只是一個蛋而已,這一年多一點他就能這般模樣?”
“風伯,可別忘了沉汙他可是在我娘肚子裡足足呆了九個年頭?”江曉天不甘心風不染否認他的感知,居然跟他一向敬重的風伯據理力爭起來。
“九個年頭也不至於這邊模樣啊?”
其實風不染也不忍心打擊江曉天的,可是他真的還是難以接受白衣男子就是碧沉汙的推論。
“青天將曉,汙垢必沉!青天將曉,汙垢必沉!”
證在江曉天和風不染僵持不下的時候,在一旁沉睡的白衣男子又突然夢喃了起來。
“風伯,現在呢,現在你是否還認為他不可能是我弟弟沉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