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溼燥熱的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微鹹的味道，又冷又熱，像是熱蒸汽撲臉但身體卻像是處於黏膩溼滑的地方。

還有......水流的聲音？

怎麼回事？

寧初睜開眼就發現自己已然不在原地，不知身在何處，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怎麼過來的。

當時好像是有一陣黑霧飄來，接下來自己就沒有意識了。

不過，黑霧？

不好！

寧初還沒來得及尋找謝淮三人的身影，就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

“醒了？”

尋聲看過去，就見練歸重赤裸著上半身，泡在泛著血色的池子裡，水質濃稠，池面還附著著氣泡，熱氣也從裡面湧了出來。

他站起身來，血水並沒有粘黏在他身上。慢條斯理地穿好衣服後才向著寧初靠近。

早在他動作的時候，寧初就用眼神四下尋找著謝淮三人，但一無所獲。

不太妙。

“在找什麼呢？”

練歸重當然知曉寧初的小動作，只是狀似不經意問道。

寧初也沒藏著掖著，反而直白地問他：“我身邊的那三個人呢？”

練歸重挑眉，饒有興趣問道：“你是希望他們活著還是死了？”

“他們在哪？”寧初語氣加重，眼神也變得凌厲起來。

“他們那麼厲害，我當然要下手重一點。”

輕笑聲瞬間灌入了寧初的耳朵裡，讓她頓時感到頭皮發麻。

“不過我挺欣賞你的，若是你留在這兒......”練歸重抬手扣住寧初的下巴，讓她直視自己。

“放手。”

寧初想掙脫他的掣肘，但發現絲毫使不出力氣。

“別白費力氣了，你要是乖一點，我還可以考慮饒你一命。”

溼黏的吐息噴在寧初臉色，讓她及其不自在。

“你們在幹什麼？”

一道尖銳的聲音傳來，熟悉地讓寧初不由得皺起眉頭。

蘇挽柔尖叫著衝過來，將練歸重放在寧初臉色上的手拿掉，惡狠狠地掄起巴掌朝著寧初的臉扇過去。

“夠了。”沒等寧初閃避，練歸重將蘇挽柔的手擋開，低聲向她說道。

蘇挽柔不可置信，“她在勾引你，你還想著她，她可是仙門中人。”

練歸重冷笑一聲，眼底盡是輕蔑，“那你呢？”

“什麼意思？”

“你最好安分一些。”練歸重沒有在說什麼，也不管寧初樂不樂意，直接拉住她與蘇挽柔擦肩而過，只留下蘇挽柔神色陰沉的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