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氏絞著手帕，面孔扭曲，本來就不好看的臉蛋更加猙獰，王媽媽心頭嘆息，不敢再勸。

踏著夜色，李東陽帶著滿身酒氣，邁著輕快的步伐，笑眯眯走向牡丹苑，石頭與墨竹跟在後頭，默默為謝氏點上一柱香。

牡丹院，看門的丫鬟遠遠看到李東陽走來，趕緊縮回腦袋向廳堂跑去，稟告夫人這個好訊息。

一路行來，接受著丫鬟的注目禮，李東陽晃悠悠來到廳堂，看著端坐上面的謝氏，拱手道：“繼母安好，今天又死了一個小丫鬟。”

謝氏緊緊抿著嘴唇，深深的吸口氣，這把刀還傷不到她，那小丫鬟被發現後就應該做好死亡準備，不是她心狠，是丫鬟的命不值錢。

“陽兒來了，坐，自打你回來，咱們娘倆還沒好好聊過呢。”謝氏擠出笑容，咬著後槽牙說話。

李東陽聽的挑眉，這是有事呢，依言坐下，笑嘻嘻說道：“咱們有什麼好聊的嗎？”

王媽媽端著茶水進來，嘴角抽抽，感覺世子說話有噎死人的節奏，就算再不合，面子上總要過的去吧，像世子這種把不喜歡寫在臉上的人，真的太少見啦。

“世子爺，請喝茶。”王媽媽放下杯子，請李東陽飲茶。

李東陽笑笑，懷疑杯中有學問，謝氏看著就不像心善的人，她會好心請自己喝茶才怪，想著李東陽端起杯子開啟蓋子嗅一嗅，眉頭微挑。

“好茶。”李東陽吹吹茶葉，眼神看向謝氏，問道：“繼母，你想跟我聊什麼？”

繼母這個詞真的很扎耳朵，謝氏一點也不喜歡聽，但是她又不能不聽，誰讓這位是鎮國公的心頭肉呢。

“陽兒也有十六了，不知可否婚配？”謝氏隨口問道，看到李東陽張嘴要喝茶，心頭大喜。

李東陽啪一聲蓋上杯蓋，擺出了認真思索的神色，到嘴邊的茶未喝下，謝氏後悔自己開口，早知道等這個混蛋喝下茶再問了。

“不曾婚配。”李東陽認真想了想，覺得還是老實回話吧，聽說靖國公給自己準備了一個小媳婦，萬一說不記得，豈不是著了人家的道。

“是嗎？”謝氏淡淡應道，看到李東陽又端起杯子，眼底閃過期盼的光芒，巴巴等著李東陽喝下，卻見李東陽又放下了杯子。

“我的婚事已經跟父親說過了，這件事情由我自己做主，就不勞繼母操心了。”李東陽笑道，悄悄補刀子。

呵呵，謝氏咬著牙冷笑，真當她喜歡操心呢，她只想讓這個混蛋喝下杯中水好吧！

說完後，李東陽端著杯子眼神盯著謝氏，一副我陪你聊天，你繼續說啊的表情，謝氏心塞塞，不知道要跟李東陽聊什麼。

等了許久，也不見李東陽喝茶，謝氏道：“喝點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