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道理。
安室透自認為,兩人雖然勉強是能算作處於一個立場。
可要說關係好,那也大可不必。
尤其是在雙方根本就沒有接觸過多少次的前提下。
明明在前面的接觸當中。
黑狐都是一副,將自己當作棋子,隨意擺弄又毫不忌諱的模樣,彷彿隨時可以翻臉而沒有半點的負擔。
怎麼到了這,畫風就變了?
甚至還一口一個關係好一口一個關係好的。
安室透可不信那什麼無事獻殷勤的屁話……果然還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難道是什麼事有求於自己?
安室透還是覺得,眼前的黑狐別有目的。
“嗯?”
沒等安室透細想,就又察覺到了坐在對面的黑狐的細微表情變化,就像是……突然注意到了什麼異常一樣。
“……怎麼了?”
“……沒什麼。”
佐野收回注意力,嘴角恢復弧度。
“問你一件事唄,你覺得,惡人的命,算命嗎。”
安室透神情一怔,思索了兩秒。
“在被宣判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前,那就還能算是人。”
佐野點了點頭:“也就是說,就算是一個惡人,但只要他有危險,你就會考慮去救……是這個意思吧?”
“嗯。”
安室透又補充一句:“當然,只是考慮而已,並且前提也是救他,不會危害到其他人以及我自身。”
“那我就告訴你一條好訊息好了。”
佐野籠起袖子,說道:“那個聽說在亨特還是嫌犯時,被認為有可能是目標之一的前海軍陸戰隊士兵……似乎是個黑人,他現在人就在我們的這輛列車上。”
安室透再次神情一怔。
……那個人的話,不是說在日光來著的嗎,怎麼會……
猛然,安室透反應過來了佐野的意思。
“他在哪!?”
佐野隨手指向後面的單人臥鋪包廂區:“左邊第六間。”
安室透二話不說就衝了過去,他已經沒功夫去思考,為什麼黑狐會知道原本嫌犯還是亨特時,警方認定的目標會是誰,又是怎麼知道這個目標上了車的。
安室透唯一可以明確的,就只有一點。
那就是,真正的兇手,跟亨特的目標也是一樣的。
原本這就是已經確定的事實。
可因為亨特的死,以及他日記的緣故,所有人都以為,這個不知名狙擊手先前所殺的人,都只是單純地為了挑釁對方,而現在人都已經死了,自然沒必要繼續,反而不能夠再確定其接下來還會不會行動。
如果行動,目標又會是誰。
可誰又能夠料到。
即便亨特已經死了,這個傢伙的目標,居然也還是沒有半點的改變……安室透可不會覺得,那個目標之一的傢伙,突然從日光來到東京這邊,會是無緣由的。
更為關鍵的,當然還是黑狐的“提醒”。
那傢伙既然已經那麼說了,肯定就不會是無的放矢。
……還有這個阿美麗卡的,也是蠢貨一個,就算亨特死掉了,似乎已經沒有理由,還會再有什麼危險。